刘恒柔软的目光, 投在两车宝藏上,很快就命相关的官吏交接。
“留侯,曲逆侯。”他尊敬地以弟子礼向两位师傅问好, 然后把起刘越的小手,说:“我与幼弟同乘一车,一起去国都平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代王殿下只和向他问安的晁错几个小豆丁点点头, 就一脸高兴地走上车辇,像是忘记了对他们的安排。客随主便, 吕禄等人只能坐上陈师傅后头的那辆。
晁错若有所思:“代王和大王的感情真好。”
吕禄道:“代王没就藩的时候,老是来长信宫串门, 比淮南王临江王都早……”
周亚夫默默颔首, 对此, 他最有发言权。
“旧爱”在前,刘越迅速忘记了晁秘书这个“新欢”,小脑袋与哭包四哥凑在一块,前往平遥的途中, 基本上是刘越听, 刘恒说——
“我办的养牛场,数量已经足够,很快就能扭亏为盈, 等到明年便有纯利润了。”刘恒道。
利润这个词, 还是刘越告诉他的,刘恒细细道来:“……为了偿还牛肉干, 耕牛与肉牛隔开饲养,让有手艺的良民照顾。如果他们需要租牛,租金可以便宜两三成;也可以用预购价预定小牛犊, 先付钱购买,等长大了再领回家。”
代国的气候、地形极适合畜牧,当有了足够的资金,足够的后台,随之而来的,是物美价廉的代王牛场迅速占领畜牧市场,把沆瀣一气高价卖牛的本地大户坑得血本无归。
要知道,耕牛是农户家中最重要的财产,然而牛贵,在代国这样的穷沟沟里,许多百姓都买不起。如今开展起租赁业务,即便要签劳什子“合同”,故意毁坏耕牛得吃牢饭,百姓也愿意得很!
这也就是少许官吏痛心疾首的缘故。
谁家没有一两个姻亲?低调老实惯了的代王开始办牛场的时候,他们都当笑话看,谁知道,笑话成了他们自己。
“除却饲养的人,还有许许多多在牛场干活的,都是周围的百姓。”刘恒说起养牛,眼睛里放着光,“半年前,通往一家牛场的道路不便,百姓们上书乡里,自发请愿修路……我想着幼弟运送的钱还剩一些,就和国相商量,将部分徭役取消,改为雇佣当地的青壮,很快,那条路就修成了。”
刘越不知不觉,把托着脸颊的手放下,简直对哭包四哥刮目相看。
他不过提了几条浅显的、书上看来的建议,四哥就自行领悟了租赁耕牛,还有以工代赈这样天才的方法。刘越专注地望着刘恒,第一时间在心里盘算,明年这时候自己能赚多少。
韭菜即将成熟的喜悦油然而生,刘越翘起腿儿,正欲发出甜甜的夸奖,就听刘恒道:“多亏了幼弟给我的《厚黑学》,让恒感悟良多。”
刘恒温厚地笑起来:“养牛场办得成功,幼弟是最大的功臣!”
刘越:“……”
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话语。
刘越连忙摇头,自己只是个投资人呀。他也不知道读完厚黑学的四哥竟恐怖如斯,刘恒养的牛,关他刘越什么事?
刘恒不听他的,并表示今天晚上要和幼弟抵足而眠,等幼弟临走时,一定给他打包好牛肉干所欠的债。继而担心起运输问题,忙问刘越带得走那么多头牛么?
刘越:“……”母后给他的长乐卫队,难道要用来牵牛了吗……
想象的画面从脑海里掠过,他圆髻一抖,暗示:“还债不急,慢慢来。”
刘恒点了点头,幼弟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就派送专门的牛队,每年去长安好了。
他又道:“越儿拉来的宝藏,我准备投入新的马场。代郡有个能人,在他手上,水土不服的乌孙马也能变得活泼,他还懂得良马配.种,我一听说,立马将他安排到了马场里。”
刘越振奋起精神,听得极为认真。
没错,这是一笔新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