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表现不错嘛。”
李厌坐在茶会一旁的石崖上端着酒说道。
“那人刚进暮雪,胜他还不轻松。”
晴昼靠在李厌的肩膀,与他共赏山间的月色。
清风拂岗,月色照晚,二人携手已走过七个年头,虽已七载却并无风雨,汀心苑便是一座港湾,有师尊遮风挡雨,天永远塌不下来。
“你说汀心苑会不会散。”
晴昼看着山月说道。
“不会,即使要散我也不会让它散。”
“就凭你?初雪?”
“不止凭我,所有弟子都不会让它散的。”
“是啊,汀心苑就是家,我想象不到离开它我还能去哪。”
晴昼慢慢躺入李厌怀中。
“汀心苑就是家……”
李厌望着天,薄薄的云层飘过,为明月笼上一层纱。
……
姜篆春在房中收到了一封信。
明日便是枕南柯的洗春了,她此时却心不在焉。
风雨来了,汀心苑的风雨有她来遮,她的风雨有回龙来遮,回龙的风雨有偃龙来遮,可你的风雨……
她起身扶云飞向主峰,飞向汀心苑,飞向汀心苑旁的那片竹林。
……
“汀心苑姜篆春入场!”
“汀心苑姜篆春入场!”
“汀心苑姜篆春入场!”
“汀心苑姜篆春视为弃权,素水阁周荣胜!”
场中哗然,这弃权的桥段此次洗春竟上演了两次,各个堂主长老匠师们都议论纷纷,这姜篆春乃是教主眼中的红人如日中天,怎么会弃权呢,左护法不知发生了什么,嘴角却一扬,如此甚好,不用老夫出手了。
谢开也一脸疑惑,吩咐手下人去查问了。
洗春依旧,汀心苑的弟子们却都巡山去了,从山峰到山脚,整整一天到处都没有姜篆春的身影。途中多次与教主的侍从相见,对方也未找到。
“都找遍了,师尊还能去哪呢?”
说到这众人互相对视。
“汀心苑!”
众人疾驰而去。
……
此刻登云楼中的谢开等人正在观看洗春,这时侍从上前向谢开耳中低语。
“什么?”
谢开眉头一皱,凌厉之气爆射。
“谢师弟?出什么事了?”
左正见状一惊忙问道。
谢开看向左正和有鹿之人,从神情判断不似二人所为。
会是何方人物……
“我教姜篆春长老在主峰遇袭,二位在此稍安,谢某先告辞。”
左正和张仙人听闻也是一惊,当即言到与谢开一同前去。
……
“师父!”
曾经的竹林好似天场一般广阔,此间寸草不生。血泊之中躺着一人,红色薄衫碎乱,娇躯几未遮掩躺在血泊之中,已无气息。
弟子们均在她周围抽尽浑身仙力注入姜篆春体内,并无反应。
李厌见到此般,宛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红色的血丝在眼白中蔓延,慢慢地血色覆盖,业已全红,左手的胎记渐渐发黑扩张,血管犹如舜颜慢慢凸显,黄色的皮肤开始溃烂,呼吸急促,口鼻涌血,嘴中轻轻的念着:“师父,师父……爹爹……娘……”
百米外林中一人静静观察着。
“李厌!”
故野见状大喝一声,停下传功,使出全力击在李厌的胸口。
“李厌!醒过来!”
他一口黑血吐出,溃烂的皮肤慢慢愈合,眼中的血色也渐渐消散。弟子们见李厌此状皆是一惊,不知小师弟体内发生了什么。
林中之人眼睛一眯,手掌慢慢抬起,一股黑气凝结。
突然,他向天空一看,掌中黑气渐收,消失在主峰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谢开一行人落入场中,并未见到李厌异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