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子。怪不得师父的心眼儿那么好。原来师父的母亲心眼就好!”小张在旁边看到陈怀旺流泪,动容地说。
“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我娘也早已去世了。陈老师,你也就不要太难过了。”阿蛮说。
“什么?你娘走了?”陈怀旺有些惊异。
阿蛮点了点头,陈怀旺一听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我对不起你娘啊,当年你娘把你交给了我。我陈怀旺真没用啊。你当年没能上临海县重点高中,李兴花、孙朝西和侯立本固然有罪,但也是我的失职啊!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也有责任!无论如何,过天我也得到你娘坟上磕头赔罪,不然,我这辈子良心上也过不去!”
“哎,陈老师,你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师父能有你这么个老师,也是他的荣幸啊。师父今天能对我、小刘和小陈那样的好,也是受了你的影响啊。”小张的眼圈也不禁红了起来:“和师父、陈老师你这样的人比起来,孙朝西和侯立本还能配得起老师这个神圣的称号吗?”
“小张,陈老师确实是个高风亮节的老师。我没法和陈老师相比。”阿蛮说。
过了一会,陈怀旺的神情平静了一些,他从上衣口袋中掏一本存折,递给阿蛮:“李兴花等三个败类已落网,我现在大仇得报,沉冤已雪!而这一切,都是孩子你的功劳!我和你师娘无儿无女,阿蛮,你若不嫌弃,你就当是我们的孩子吧!”
“老师,看你说哪儿去了,我一直是你和师娘的孩子呀。”阿蛮赶忙在陈老师的面前跪了下去。
“这上边是我和你师娘这几十年的积蓄,你师娘让我把这十多万块钱交给你!”陈怀旺边用一只手把存折递给阿蛮,边用另一只手把阿蛮拽了起来。
“不,不行!你和师娘那么大岁数了,随时都会出现不时之需,身边没有钱怎么能行呢!我现在也不需要钱呐!这万万不行!”阿蛮赶忙站起来双手推着陈怀旺递过来的存折。
“我和教育局的同志联系过了,等我的再审判决下来。教育局就会恢复我的公职身份,还会补发一大笔的补偿费给我。我今后按规定享受公办教师退休待遇!我和师娘今后会衣食无忧,也就用不着这些钱了。再说,我能有今天,这一切多亏了你,这钱你要是不收,我回去没法和你师娘交代啊!”陈怀旺还是坚持着。
“陈老师,话不能这样说。当初你也是因为我的事才受此却难的。现在侥幸把案子才翻过来的。这要是翻不过来,我岂不是对不起你和师娘了。要说亏欠,我应该亏欠你老人家的才对。”阿蛮坚辞不受!
“我刚才说了,我们老两口无儿无女,你如果愿意当我们的孩子,就把这钱收下吧。我们的身体也越来越不行了,说不定哪一天就需要你帮助了。”陈怀旺的眼泪都急了出来。
“师父,这笔钱与办案无关。这个案子也不是你代理的。这是陈老师对你的赠与。也是陈老师的心意。既然陈老师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你就收下这笔钱吧。你如果不收下这笔钱,陈老师会很伤心的。”小张在旁边劝阿蛮道。
无奈之下,阿蛮长叹了一口气……
马陵山崎岖蜿蜒的山道之上。一辆警车在路上向前疾驰。
车上一男一女两名警察押解着孙朝西、侯立本和李兴花三人回临海县公安局接受讯问。
盘山公路越来越陡,越来越险。
“师傅,请停下车。我要下车,我要撒尿。”头发有些散乱的李兴花向司机喊道。
“此处道路险阻,不宜停车。请你忍一下,到前边平坦之处再说。”开车司机答道。
“不行,我忍不住啦。就在这个地方。”李兴花又喊道。
“不许乱喊乱叫,李兴花。”女警察威严地呵斥道。
“我就是要撒尿,我就是要撒尿,你们快停车,让我撒尿。”谁知,那李兴花却耍起了泼皮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