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七月,天气炎热了起来。明明和徐虎都放了假,阿蛮的办公室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七月二十日上午九点,云滨市中级人民法院第六审判庭开庭审理孔丹儿二审案。
审判长江琪和两名审判员庄严地步入审判庭。
上诉人孔立民和蔡佃花夫妇聘请了钱眼开律师作为其诉讼代理人,因其与被上诉人高红的代理人张小宝律师系同所,江琪审判长便首先征询了各方当事人对对方代理人的意见:“上诉人孔立民的代理人和被上诉人高红的代理人系同一律师所律师。双方对此有没有异议?如果有异议的话,你们应该协商至少有其中的一方撤换代理人。”
“张律师,我这边当事人对你出庭没有异议,你看你那边当事人还有异议吗?都是一个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钱眼开晃了晃他那肥肥的大脑袋,用他那小铃铛般的大眼睛,瞪了瞪小张。
“高姐,你看你有没有意见呀?”小张询问了一下坐在自己身旁的高红。
“谁代理都无所谓的!撤换代理人还得延期开庭,这不是有点浪费你们律师的时间嘛!”高红宽容地盯着小张的眼睛说。
“报告审判长,没有异议,可以开始。”张小宝回道。
上诉人大埠村委会聘请的是王大发律师,他率先开口道:“孔卫民擅自取土开挖沟塘。并未经过我村委会同意,与村委会何干?一审法院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钱眼开一看王大发发了言,也不甘示弱:“两三岁的小孩子是不能离开父母的视线的。被上诉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管不问,应负此事故的全责。”
“请被上诉人答辩?”江琪指挥道。
“大埠村委会对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危险区域不加任何管理。对孔卫民擅自取土的行为不加任何制止。说自己没有任何责任,这脸皮似乎有点厚了吧。孙立民蔡佃花夫妇对自己的子女不施加任何约束。任由其将被害人带至危险区域。导致了事故的发生,应该承担本案的主要责任。一审法院的判决虽然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但考虑到都是庄亲庄邻的,我们也没有上诉。没想到二上诉人竟然将自己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我想问你们一句一个才知恩爱,未辨东西的女孩就这样离开了他的亲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们说出来这样的话,你们的心能不痛吗?你们的良心能安吗?这死的如果是你们的孩子,你们能这样说吗?”张小宝神情有些激动。
“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沟沟塘塘不计其数。我们怎么去管,我们管的过来吗?村委会是全体村民的自治组织,他要为全村人民谋福利。他们总不能天天盯着那几个水塘打转吧?这完全是对我们村委会的苛责嘛!”王大发似乎也激动了起来,他现在俨然进入角色,仿佛自己就是那村长或支书。
“孔为民取土之前还向你们报告过。虽然你们没有批准,但也没有去管,大埠村委会以自己没有能力管而请求免责,没有任何法律依据。你们口口声声的为村民谋福利,为村民谋福利,难道不包括保护村民的生命健康权吗?”小张立马反驳!
法庭顿时变成了充满硝烟的战场。
“你们,你们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吗?你们家的孩子要是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们——”高红一听,顿时嚎啕大哭。
“请被上诉人高红女士注意控制情绪。否则,本庭的审理程序将无法正常进行。也就无法正常保护你的合法权利。请上诉人的代理人注意表达方式。尽量减少矛盾的激化。下面我问高红的代理律师一个问题,孔丹儿之父孔传友是否委托你代理了这个案件?”江琪示意法警暂将痛哭失声的高红带离法庭。
“没有委托!”小张回道。
“孔传友对办案是否有自己的处理意见?”江琪又问。
“孔传友向我们出具声明一份,声明的内容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