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不免觉得好笑,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卢修霖,“你想了半天,就憋出这句话?”
卢修霖抿着嘴,抬起清亮的眼眸,“是我失礼了,从前在下极少同女子说话。让你见笑了。”
洛萦闻言不免疑惑,“难道你也不曾和姜弥说话么?”
卢修霖见她提起姜弥,只觉一僵,“你……你知道了?”
洛萦将背靠在了椅子上,闷闷地回道,“是,我知道了。你喜欢姜弥嘛。”
卢修霖脸上微红,“我从未同她说过话,只是远远见过一面。”
洛萦坐起身来,手里捧着茶也不喝,只问他“那既然也谈不上喜欢,为何又同旁人说不满意这桩亲事呢?”
卢修霖一怔,想来是那天同好友说话被她听见了,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没想到那日一时失言,竟被你听见了。”
洛萦见他坦然承认,倒也不忸怩,“不错,虽说听人墙角并不光彩,但听见了便是听见了,做不得假。今日你既上门来,你我也好把话说开。我并非是那等乐意纠缠的人,更不愿别人是因为迫不得已而娶我,好生无趣。若你当真放不下姜弥,那我们亲事便就此作罢,日后各自婚嫁便是。”
卢修霖听洛萦此言,只觉得她爽快洒脱,并不似寻常姑娘般哭哭啼啼,想着自己本就不擅长同姑娘打交道,如今看她便觉得,似乎……也不是很难?
卢修霖正色道,“洛姑娘,在下不否认曾经对姜姑娘动过心思,但既然婚事未成便是没有缘分,自不必困住自己。原本在下与姑娘并不熟识,自然不了解姑娘性情,今日一见,倒觉得你干脆洒脱,实在佩服。我卢修霖向姑娘保证,日后心中不会再有旁人,如今三书六礼将成,还望姑娘应允。”
卢修霖罕见地说了那么一轱辘话,已觉紧张非常,要说自己对姜弥确实有过好感,想着若娶了她,也是不错,只是此路不通,也没法强求。
今见洛萦落落大方,眉眼澄澈,瞧着她时自己都会红了脸,想必自己对她也是有好感的。
既然如此不妨另觅一番天地,说不定柳暗花明也未知。反正日后娶她进门,自己是定会待她好的。
洛萦听了这话觉得他倒诚恳,只挑了挑眉,并不答话。只是卢修霖没听见她回答,有些惴惴,试探着问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洛萦忍着笑意,冷冷回他,“你回去就是了。”
卢修霖不明所以,“姑娘让我回去的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烦姑娘明示。”
洛萦深吸一口气,鼓着脸佯装生气,“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接着轻声开口,“不是已经定了婚期么?你还问……”
卢修霖这下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是我蠢了,这些日子若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尽可遣人来同我说,我去给你买来。下月……我便来迎你过门。”
洛萦终是笑出了声,“那便劳烦你了。”
卢修霖也笑得开心,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待卢修霖已离开了许久,洛萦还在笑,只觉得这人实在有些痴。郁晏欢陪着方氏招呼客人,送出府后二人才将洛萦找来,问问她现在是何打算,方氏见洛萦进屋时面带笑意,便知道这门亲事还是能成的。
“让母亲和嫂嫂费神了,我看这婚事还是照旧吧。”
方氏闻言笑着问她今日同卢修霖相处感觉如何,洛萦认真地想了想才道,“他是个实在人,未为隐瞒对姜弥有过好感的事。只是他说今日见了我觉得甚好,人生在世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待我过门,心里便只有我了。我听他言辞诚恳,也没有那些个花花肠子,所以便也不欲退亲了。”
方氏欣慰地点了点头,“萦儿如今懂事了,为娘很高兴。说到底这男女之事就是如此,百转千回间缘分便到了。从前对别人动心了不打紧,要紧的是日后,好好经营着,夫君心里便不会有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