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答道,“回禀娘娘,这位是吏部侍郎郁文亭的幺女郁华枝,与姐姐郁晏欢、哥哥郁卿川都是一母同胞“。
皇后微蹙眉,“郁文亭么?他的女儿瞧着倒都是极好的,不过……”
女官俯身,“娘娘是担心……”
皇后眯了眯眼睛,“如此样貌恐有祸国之嫌……”
“也或许是本宫杞人忧天了,不过这郁文亭官职并不甚高,也不得陛下青眼,若是以她为东宫太子妃,只怕于太子也无甚助益,太子的婚事自然要慎之再慎。”
皇后叹了口气,“罢了,且先瞧瞧别家的贵女吧。”
“若说这些世家公子,也只有沈云疆合本宫的眼缘,不过始终是武将,若将来上战场,岂非让我儿担惊受怕?”
女官连忙宽慰,“如今国泰民安,何处会起硝烟,娘娘多虑了……”
皇后轻叹,“眼下太子不得圣心,陛下总觉得他天资欠佳,大臣也多有轻视之意。若不是子息单薄,只怕也轮不到他入主东宫,日后若当真继承大统,国中情形如何,实在难料啊。”
此话令人心惊,不敢细想,女官也只得道,“娘娘放宽心,陛下正值壮年,太子殿下只要多加历练历练就好了。”
皇后收回视线,把玩着手上的杯盏,不发一言。
宴会至晚膳毕方散,众人送走皇后娘娘后各自乘车回府,沈云疆同一众好友道别后翻身上马,追上了郁家的马车。
郁华枝闻声掀开车帘,便见他递了一个锦囊过来,她轻笑着接过,打开来看,竟是一串圆润的琉璃珠链,珠内澄澈,湖蓝雀绿相间,是难得的上品。
“这么好的东西给了我,你不心疼?”
沈云疆故作难过,“唉……自然是心疼的,只是寻常的东西怎能入你的眼,你喜欢便是值当的。”
闻得佳人轻哼,“得了吧,我可不吃这套。不过……沈公子得了好东西能想着我,果然仗义,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对了。过几日待新纸做好了我给你留一些,可好?”
沈云疆握着缰绳,喃喃道,“只是朋友么……”
郁华枝见他无甚反应,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你寻思什么呢?”
沈云疆见她不开窍,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榆木脑袋。”
郁华枝捂着脑门,“你今日怎么阴晴不定的,我经手的纸满京城也找不出更好的了,如今这纸要价不菲,你平白得了去怎还敲我脑袋?”
沈云疆无奈摇头,“好好好,山陵公子的纸自然是有价无市,小的在这里道谢了,他日若有烦难之事,小的定上穷碧落下黄泉,刀山火海但凭姑娘驱遣,如何?”
郁华枝波澜不惊,放下帘子,过了一会才悠悠开口,“你最好是。”
沈云疆闻言挑了挑眉,策马离开,“走了。”
半个时辰后郁家三兄妹回到府中,顾嬷嬷和侍女们已经候在门口,见公子小姐归来顾嬷嬷忙上前相迎。
“大公子、大小姐、二小姐,大人正在前厅喝茶,命你们回府后先去见他。”
三人相视,无奈一笑,看来一顿数落又躲不掉了。才入府门,穿过白鹿照壁朝前厅走去,沿途竹影飒飒,映照着小桥流水,池中鲤鱼往来,自是惬意。再经名为“出云间”的拱门,才算来到前厅。
三人进门见郁文亭居上座,随意翻着闲书,见三人朝自己请安行礼,才缓缓放下手上的书,身子略往前倾,
“回来了,今日可同皇后娘娘说上话了?”
郁华枝看了眼哥哥姐姐,见他们低头默默,才开口,
“父亲,今日留春宴各家公子小姐都去了,我们相谈甚欢,只是皇后娘娘乃国母,以我们的身份,凑上前去只怕僭越,顾及父亲的名声,故而并未与娘娘说上话。”
郁文亭沉默了片刻,摩挲着自己的胡茬才又开口,“你们知道顾及为父的名声自然是好,但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