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部落首领后发现是在明朝第444章:明人求仁,黥人求勇。
王阳明来到湖广华容县时,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
一路上的见闻,让他对刘大夏产生强烈的好奇。
赋闲在家的刘大夏,俨然已经不被岳州府的读书人所容,认为其过于的狂妄、不仅肆意的断章取义,言语还极其的大逆不道。
至于所谓黥事,岳州府的读书人可管不了这么多,他们在意的只是科考。
甚至有不少读书人,多次上书,请求要惩治刘大夏,禁止他妖言惑众。
好在刘家乃是一流缙绅,不是几个穷酸能够撼动。
王阳明规规矩矩的投了拜帖,对这次拜访颇为的期待。
不到一刻钟刘家就大开中门,刘大夏也哈哈笑着走了出来。
“伯安来啦!怎么想着跑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王阳明忙告礼说:“东山公乃是晚辈的座师,来拜访是应当的!我此番被贬谪贵州,正好途径湖广,心中亦有些疑惑,故而特意前来拜访!”
“贬谪贵州?”刘大夏眉头一皱。
“眼下朝政糜烂,刘瑾等宦官蒙蔽圣听,自请杀刘瑾未果后,谢、刘两位内阁大臣,都已经辞官,诸臣请留,被刘瑾所厌。今年初,他便是大肆报复,我不幸被庭杖四十,流放贵州龙场驿!”王阳明苦笑道。
刘大夏没有动怒,目光望着天际,良久后才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难道我大明朝,真的是积不善之家,才会遭此余殃?”
王阳明拱手说:“时局如此,皇上年幼,我等那有他法?”
刘大夏叹了口气,恢复笑脸道:“不说这烦心事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华容,老夫定要好生尽尽地主之谊!”
说着就牵着王阳明的手,从中门而入。
十几个学生分列两行,纷纷朝着王阳明告礼。
刘大夏严肃的脸上绽开笑容,一一介绍起来:“伯安,这些可都是老夫的得意弟子,本以为年事已高,不会再收学生,奈何世事难料!你别看这十几个人少,可他们都是老夫精挑细选,留下的都是心智坚毅而不迂腐者,他日只要高中,他们定能贯彻老夫之志!”
王阳明点头说:“东山公定能桃李满天下!”
刘大夏摆了摆手:“只要其中出了一个人才,便算是老夫为大明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两人边说边走,一路走向中堂,这才在丫鬟的伺候下奉茶入座。
王阳明望着屋内装饰,发觉这个刘大人还真是老“黥事”,家中喝茶的杯子,都是黥人的玻璃杯,屋顶上也有黥人造的玻璃瓦,使得室内光线更为敞亮。
刘大夏见他好奇,便笑道:“伯安应当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黥人货吧?老夫虽不喜黥人,可却觉得黥人之器物,确实实用!就拿着玻璃瓦来说,十几片透明的瓦片,就能让室内明亮许多,如此巧物不用,岂不是愚痴?可惜黥人货还没卖遍湖广,否则小民皆可受益!”
王阳明也笑道:“实不相瞒,此行我被刘瑾派人刺杀,为了不再有意外,便是坐着黥人的大船到宁波,还在宁波见识了黥人的医术!如今想来,依旧觉得甚为奇妙!黥人一剂抗生素,抵过以往吃几个月的药!”
“哈哈哈!看来伯安是受苦了!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刘大夏望着他说:“那此行伯安是来问黥事的吧?”
王阳明拱手道:“东山公猜的不错,我在沿海见闻一番后,又去问了于乔先生,他于黥事上不甚了解,让我来问您!他说您专研黥事久矣,又同黥人打过仗,定能有更深的见解!”
刘大夏拍了拍膝盖,舒缓一下面部说:“哎呀,余姚的谢于乔不通黥事,反倒是让伯安舍近求远,这何尝不是我大明朝之弊端呢?伯安,老夫对黥人,此刻是又敬佩又畏惧,这不是一伙寻常的海外蛮夷,若是谁能覆灭大明,断我名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