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钱解决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
钱解决很讨厌欧阳无病,很想让他快点得一场大病,早点一命呜呼。可是他很无奈,欧阳无病强壮的很,就是死不了。也许是因为他名字的缘故吧?谁叫人家名字起得好?叫什么不好?叫欧阳无病!
钱解决根本不想接欧阳无病这单生意,可是有压力就得有动力,谁叫有人施加压力呢?听说欧阳无病已经把琼州的事情了结了,现在去了瀼州。他一共给了钱解决三单生意,分别要去泷州、古州和环州。钱解决从衢州做了笔大买卖,刚接了白州一单买卖,正好顺路,便策马渡江而来。
当钱解决来到泷州的时候,欧阳无病给他安排住在了一个叫“漾心阁”的好地方。
牵马引路的那个人,笑容可掬,不过笑得让钱解决感觉有一丝稍纵即逝的不舒服,不过也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他已经习惯了这些笑容可掬。懒人总是习惯的很快,习惯的开始麻木了。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虽然和雇主谈生意的时候,不喜欢问死人的姓名,却禁不住自己打听这个人品行。
这种人很多,明明想知道一件事,却故作清高。其实高不高,自己最清楚。别人也很不屑,顶多会说一个句:继续装吧?好像谁不会似的!
这种人也很孤独,所以钱解决睡觉的时候,都要好多人陪。就算和身边的人不熟悉也不要紧,起码现在不孤独。睡着了,心也就不孤独了。
钱解决知道了这次要杀的人是谁?他叫张柬之。
张柬之在风雨之夜对天大骂武三思的时候,突然现有个人一直站在他的身后,这个人就是钱解决。
张柬之猝然悻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钱解决莞尔道:“相公何必动怒呢?我只不过是个刺客而已。”
张柬之大笑,骂道:“武三思!你个狗贼!卑鄙无耻至极!可恨当初不听薛季昶之言,落得今日地步。哈哈,壮士,动手吧?张某死不足惜!”
钱解决道:“你是第二个?”
张柬之闻言浑身大震,恨得咬牙切齿道:“是谁先我而去?”
钱解决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要过海,去了琼州。”
张柬之气急败坏,骂道:“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敬晖……”“哇”一口血箭,夺口喷出,人已跌坐地上,气喘吁吁如牛“季昶啊,悔不听你言……”“仲晔……士则……玄暐……恕己……”
钱解决动容道:“我看相公你,命不久矣。”
张柬之呜咽着,“不要啰嗦,……尽管……拿我人头,去,去领赏,我……只求……死……”
钱解决摇了摇头,道:“我不杀将死之人!”说着转身缓缓地走着,张柬之身体开始痉挛,抽搐不止,看着非常痛苦。“我……我……”他想说些什么,但他感觉到话在嘴里,就是不肯出来。他也感觉到天昏地暗,天旋地转是什么滋味,他很想快点解脱,早点去见那些离他而去的人。可是痛苦一直缠绕着他,不让他死,也不让他活。
钱解决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张柬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张柬之痛苦着,在他眼里好像没看到一样,无动于衷,根本不值得可怜。
张柬之眼睛暴睁,看着钱解决拼尽全力地想伸出手,嘴里咕噜咕噜始终想要说些什么,无论怎么努力也说不出来,痛苦还在折磨他不肯离去。
倏地――
一切截然而止!只留下残存在眼睛里,无声无息的影像――――――――――
钱解决的背影,突然变得很高大,又忽然变得很渺小,渐渐模糊,渐渐消失……
钱解决回到“漾心阁”的时候,那个笑容可掬的引路人,却不见了。钱解决也没放在心上,便收拾行装,赶往白州。就在策马奔腾的半路上,经过一片枫树林。奔波了一天一夜,肚子也饿了,正好现在的时间还早,三月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