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德想了想,再次把信从信封里拿了出来,然后认真地、反复地看完那封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的信,他看了维托里奥一眼,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商人也和自己一样,摆着一副毫无表情的脸——虽然没有表情,但肯定不像木头,毕竟对方的脸不如自己的长。
“贵族不一定都是压榨平民的,”菲德想起了自己的叔叔埃文,他就是一个例子,“看来你和义军有不少关系。”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团长你要去见对方吗?”维托里奥好像识穿了菲德的试探话语,反而主动把话题扯回到信件上。
自从维托里奥进入了马铃薯佣兵团后,菲德便感觉到了一些难以名状的不适感。或许是因为对方年少老成的表现,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看上去还有许多秘密。无论是什么原因,假如这个名叫维托里奥的少年不能在三个月内表现出足够优秀的能力和才智的话,又或者露出了异心,那么菲德都不会留一点情面——自己给予了对方副团长的位置,那么必要时候也需要果断收回。
“我会考虑,但明天我还是会赴约进入独木城的城堡。”
“这并不会影响事情的发生,就像先吃掉牛肉还是先吃掉羊肉一样,根本不是问题。”维托里奥说完后便微微鞠了一躬,离开了菲德的房间。
菲德看着桌面上的那封信,本来有了起色的状况又突然之间陷入了两难局面。如果没有维托里奥的出现,或许贺曼、挽马拳师等人都不会陆续找上门,而自己现在已经把佣兵团带进了马哲尼公国的首都黑沼泽。全都是因为自己求贤心切,所以才会把自己丢进了困局之中,只不过现在一切都还在最开始的阶段。
菲德把信封拿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火炉的旁边,看着那被燃起的火堆。
“把它丢下去就一了百了了,什么义军叛军,都不过是没必要的麻烦事。”菲德在心里面对自己说到。
但伸出的手并没有松开,那封由挽马拳师写给自己的信也没有被丢进火堆。菲德把手伸了回来,然后慢慢地走到了窗边。外面的平民大多已经从工作岗位上回到了家,也有一些人正在往家的方向走,他们看上去幸福而又满足,最起码在独木城内,还是有许多没有被压榨的平民的,究竟这些所谓义军的人是正义的?还是只是想趁乱获取自己的利益?
菲德再次走到了火堆旁边,这一次的他直接把信封丢了进去——无论是义军还是叛军,反正我已经答应在明天赴约,到时候再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次日黄昏,菲德在处理完佣兵团的事务后,在阿娅娜的陪同下便往独木城的城堡进发。在路上的时候,菲德向阿娅娜询问了关于维托里奥的事情,他想知道在阿娅娜眼中,这个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半个月的少年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不可信,”阿娅娜淡淡地说到,“他擅长观察,也擅长掌控人心。”
“不可信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他的言行举止都透露出他暗藏目的,并不是想当一个佣兵团的副团长那么简单,”阿娅娜就像是菲德的侍从一样,时刻注意着街道上的状况,“但这么明显的举动他不可能没有意识得到,所以这都是他装出来的。”阿娅娜少有地说了那么多话去分析一个人,或许是因为看到菲德来到独木城后经常性陷入到困惑之中。
“那你说他善于掌控人心…”
“我说过他曾经十次想经由我这里来见你。”
菲德回想起那天,“你确实说过。”
“他在我们进城那天便观察着我们,而且他还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最后说出这个词时,阿娅娜的声音变得很小,菲德知道是阿娅娜把对方带进来的,但按理说让阿娅娜去带一个陌生人进入马铃薯佣兵团应该是最困难的事情,难道这个维托里奥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等到进入独木城城堡时,城堡内的几批卫兵轮流检查了菲德和阿娅娜身上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