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新夫人的兄姐皆如此不凡,为什么新夫人却是在社交圈里面从未露过面呢?
众说纷纭,镇北侯夫人水含笑,尚未嫁过来就已经在京城的社交八卦圈内流传开来,引起万众瞩目。
……
在船上的日子,含笑过的很悠闲,或者说她很少有不悠闲的时候。没办法,身边那么多能人鞍前马后服侍着,尽心尽力的给她做牛做马,换谁都是一样能闲的发霉。更何况她现在是新嫁娘,更是理直气壮的偷懒,每日里不是看书,就是打坐运气修炼,或者撩起帘子看看河两岸的风景变幻,自觉心情舒畅难言。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船上地方小,没法练剑,不过妨碍也不是很大。抽时间习字也是一样的,对于剑气融入习字的笔画之中,这种事含笑早已经练得很熟悉了,也习惯了场地不合适时候的另一种形式的练剑。
再次穿上厚重的嫁衣,蒙上头盖,由侍女婆子扶着走出房门的时候,含笑意识到,已经到闽京了,自己很快就要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结为夫妻同床共枕,结发百年。心中有些茫然,有些无所适从。思绪转到新郎官的身上,蓝色的眼睛,被人们认为是异类,和自己一样呢!自己刚出生的时候似乎也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呢,据说是金色的,只是自己要幸运的多,出生没多久眼睛就转为正常的黑色。那些见过自己的下人大多都被父亲寻个错弄死了,活下来的都是几代忠仆,能够信的着的。所以自己才能够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没什么风声传出去。父母亲也没有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不像萧狄,父母为了保护他而死去,那,该多难受啊!
也许这就是自己没有反对这门婚事的原因吧!因为都是异类!碧波令算什么?对父亲有影响力,和自己可没有什么关系。
恍恍惚惚的想着,木偶一样的按着媒婆的吩咐一步步行礼,一步步前行。直到听到“礼成.”二字,恍然明白:从现在起,自己已经不再是金尊玉贵的世家嫡女水家三小姐了;从现在开始,自己的身份是:镇北侯夫人。
一双温暖的大双扶着含笑坐到了床上,含笑感觉到不少的花生、红枣朝自己砸来。随后,一柄乌木秤杆将红色的盖头挑起,含笑眼前一亮,正对上一双湛蓝的眼睛,静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深深的看不见一丝情绪波动,隐隐透着清凌凌的光,清冷、深沉…含笑垂下眼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随着先生去看的大海,蓝的无边无际,蓝的深不见底,蓝的让人心碎……
含笑垂眸,微微勾起唇角,细腻若瓷般的肌肤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精致如画的容颜在红烛照耀下如梦如幻一般美丽的不可思议。
闹哄哄的婚房忽然安静了下来,含笑感觉到无数目光注视着她,有惊艳、有羡慕、有嫉妒、甚至还有怨恨与恐惧,细细感受着各种不同的情绪,心里的茫然散去,似有若无的凉意袭上心头,驱散了室内的喜悦热闹,含笑的眼神微微清冷,扶在膝上的双手稍稍僵直——那个男人,心里面没有一点点儿快乐,他在悲伤,甚至是绝望;为什么?
身旁有人一声清咳,新房内众人再次热闹了起来。
“妹妹今天可真好看啊!”一个衣饰华贵,笑颜明丽如花的年轻少妇笑道,她是青州水家的嫡系嫡女水含雾,现在的魏国公世子夫人。满屋子的女眷都跟着嘻嘻哈哈打趣起来。
众位女眷坐着聊了一会儿便纷纷起身离去,新房内安静了下来。
这时红丹端着一盏燕窝走了进来,笑着说:“小主,红丹服侍您梳洗吧!”
含笑点了点头。
红丹先将燕窝羹放在外间的桌子上,伺候含笑取下既贵又重的凤冠,脱了厚重的霞帔,卸了盛妆。含笑顿觉轻松了起来。其实含笑皮肤很好,肤色有几位白皙,几乎没化太浓的妆,但是禁不住凤冠霞帔太过贵重,即使是从小习武,内力精湛的含笑也觉得稍微有点儿吃力,深深感觉女人嫁人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