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耸耸肩,说“从小到大,在我爹看来,我无论做什么事都是错的,他给我立下一堆规矩,隔三差五就罚我,我才不管那么多,谁爱听谁听,反正我不听他啰嗦。”
“伯母呢?”
苏湛顿了顿,看了眼东方枂,然后自嘲地笑笑,说“我没有母亲,我是我爹从外面带回来的。据说,我娘在生下我之后不久就去世了。他们都说我是野种,有娘生没娘养,不得管教。我虽说表面上贵为苏家七公子,但是在苏家里,也就那么几个熟识的,几个兄长里,也就大哥苏辰,三哥苏刻对我好,待我如亲弟弟。”
“这样吗,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他们说得也没什么错,我就是不得管教,这没什么。”苏湛无所谓地说着,然后转头看向他“你呢,为什么要拜入苏家?”
东方枂沉默了好久,刚想开口,苏湛一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罢了罢了,不想说就别说了,来,喝酒。”
“嗯。”
两人结伴回了苏家,苏湛带着东方枂去认识了下苏堇和苏琉。
“东方,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两个玩伴,苏堇,苏琉。苏堇,苏琉,这是东方枂,你们应该见过了。;”
东方枂对他们二人拱手“初次见面,在下东方枂。”
“我叫苏堇。”
“苏琉。”
此后的日子里,东方枂渐与苏湛熟识,也慢慢的,融入了苏家。
两年过去,苏湛他们这一辈的学生,大多数已经学会了苏家心法,在成年礼来到之前,他们便可在七里竹荫将心法融会贯通,自行修行,成年礼之后,便可离家历练。
“苏湛,你来展示一下苏氏剑法”
一日,习武场上,明镜先生正给弟子们讲解苏氏剑法,他讲完,对苏湛说道。
“是。”
苏湛接过剑,走到场中,旋即按照苏氏剑法开始舞剑。
苏湛舞剑,每一个动作里都透着凌厉,咄咄逼人,杀意满满。
明镜先生看着他舞剑,轻轻摇头。
“明镜先生,好了。”苏湛舞完最后一式,说。
明镜先生收回剑,说“苏湛,你这次示范里,有一些问题。”
“先生请直言。”
“你的剑,杀意太重。”明镜先生自己示范了一下,动作飘逸。
苏湛笑着拱手道“明镜先生,剑乃杀人之器,若是没了杀意,那和舞木棍有什么区别?”
“你错了,苏湛。”明镜先生摇头,说“剑乃君子之兵,一把剑,能够折射出其主人的秉性。君子之剑,剑意应当正气浩然。你杀意太重了,偏离了苏氏剑法的本意。及时改正,莫要误入歧途。”
苏湛不解,反驳道“可是,剑不用来杀人,光是正气浩然,有何用?”
“苏湛,你是苏家人。苏家历代守护凡界,苏家弟子当心怀天下,因此,苏氏剑法应当刚正不阿。你此等剑走偏锋之势,是歪曲了苏氏剑法。”
苏湛撇嘴“我心中没有天下,凭什么我这么练,就是歪曲了苏氏剑法?”
“哎,你……”明镜先生脸色稍沉,最终挥挥袖子,叹气道“罢了,罢了。我也不多说你,你自己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吧。”
是夜,东方枂打坐运功,睁开眼后现苏湛不在,便走出了房间。
“湛?”他在院中寻找,四处不见苏湛,抬头一望,原来人在房顶。
东方枂的境界是聚灵七层,已经掌握了一些轻功,几步便登上了房顶。
“湛,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看见苏湛一个人在月下饮酒,便问。
“东方啊,来,坐。”苏湛转头看见他,也是一笑,说道。
东方枂在他身旁坐下,苏湛递给他一个酒壶,两人碰了碰,然后喝起来。
“呼……”烈酒入喉,东方枂呼了口气,问道“今日,为何那样对明镜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