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难以承受之梦】
“真是可悲…所谓的弑神之人，根本连我的存在之处都无法企及么？”
“再也不用痛苦，也再也不用努力了。”
“混蛋…你根本不了解他！”
“那一天，我想要证明的东西…”
“皮老板…可恶…”
“如果让我找出一个理由的话，大概是…自己的软弱吧。”
“能力域是弑神之人的领域…现在的你，充其量不过是个神罢了。”
“让一切，回归于无…”
…
噗噜！
在水中，少女的双眼缓缓睁开了。
这种强大的气场，不属于自己的意念力，此刻正在包裹着自己的全身。
双眼逐渐睁开的瞬间，眼瞳表面并没有感觉到水的压力。
没有任何液体的感觉，用意念力将水固定在身体表面一定距离的感觉…
还有，不知道究竟沉睡了多久之后，再次将光明映入眼帘的感觉。
“ko…tori…”
缓缓吐出这个就连自己也有些陌生的字眼，少女摁下了气泵仓内侧的控制开关。
水面缓缓地从少女周身褪去，姣好的躯体在水面与防护罩降下之后，毫无遮掩地展示在了空气中。
四周，似乎没有声音。
都走了么？
少女抬了抬手腕，现自己的躯体已经开始有些陌生了。
“不管怎样，这个【弑神】曾经存在过…”
“我们作为【弑神之人】，就是它曾经存在过的，活生生的证明…不是么？”
曾经的话语究竟是何时，早已记不得了。仪器上自己设定好的时钟，已经走到了六月份。
我，竟然睡了两个月么…
“梦…梦梦？！”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原本有些怅然若失的身影快转过身来。
眼前的少女牵动着自己早已麻木的回忆。虽然对于声音比较熟悉，但那有些陌生的身影，却如同似乎在某处邂逅却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的记忆碎片一样在自己的脑海中翻腾着。
梦梦，是在叫自己么…
“你是那个…失去了听觉的孩子…”
少女的眼瞳之中，映出了一丝光芒。
耳际的微型助听器，唤醒了自己潜藏在某个人格深处的经历。
【理想乡之梦】认为人类存在的意义在于经历——自出生开始，都是同一起点的一批人类，可以看成是完全相同的东西。
然而此时此刻，自己这具承载了太多意义的躯壳，已经无力前行了。
“我是乐乐啊，乐乐！”眼前的身影有些激动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还记得吗？就在【实操约战】之上，你给予了我存在的意义…”
“存在的…意义？”
少女有些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
如果说到存在的意义，这个样子的我…真的有么？
就在这时，乐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自己进入仪器前脱下的衣服，她把装着衣服的篮子放在地上，挑拣出其中的内衣：“快穿上吧，要着凉的。”
“要，着凉…”
少女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衣物。关于这些陌生布料的记忆，已经不知道被自己尘封到什么角落里去了。
掌握了太多的经历，承载了太多存在的自己，已经大大出了一般人应有的认知范围。
庞大的数据量甚至让少女愣了片刻。似乎对于胴体最基本的羞耻感已经模糊，她此刻在意的，是自己究竟位于哪个人格的哪个时间轴。
多音，乐乐，96o，冻僵或是大野花？
“阿嚏！”
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寒冷，少女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虽然意念力甚至能够屏蔽身体周围的水，然而却无法做到屏蔽温度。
此刻的她，仿佛终于注意到了一丝不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