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勇敢的人,缺少的只有敢不敢去面对。
丁破天一席话,说的众人心头火热,而后就听他再次一声爆呵,“徒儿们,随着师父一起杀光这群畜生,为民除害!”
话音未落,丁破天先一步挡到了了众人前面。
他本来是想往前冲的,可看到远处不停倒下的草丛树灌,迈出去的右腿却被硬生生的止住,奔跑的姿势也在此时变成了起手的攻击姿态。
众人见状,士气再次得到振奋。
汗,顺着丁破天的额头流入脖颈,而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尊师的气质必须拿捏,就好似有那么一句老话说的,头可断,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唯有一战,方能奠定尊师威严。
讲真的,他心里甚至有那么几分后悔。
虽然他是八极传武人,也有自己的培训机构,甚至还在市里的多项武术比赛里拿到过名次,可自家人知自家事啊,说白了,那些武术比赛其实就是一群花拳绣腿上去秀秀肌肉,简单过两招的摆拍。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宣传,为了招收更多的徒弟,赚更多的钱。
别的地方不敢说,可他们渤北是这样的。
真正的八极大师,恐怕只有燕山上的那个大家族才有吧?
反正下面这些人,随便拉出一个都敢自称八极大师,都敢传武。
这回他原本是想借机扬名,在市里头挂上号,这样便能有名气吸引更多的人来他这里学武,另外也相当于一次团建,毕竟练武的生活也是很枯燥的,带大家出来撒撒欢,陶冶一下情操,遇上野猪最好,他这个当师父的就刷刷声望,顺便还能满足一下徒弟们的口腹之欲。
不过这回的声望怪有点多,闹不好一个不小心就有空红的危险。
想想以后渤北武林历史里写到他丁破天是这样描写的,丁公率众徒入金山,斩野猪为民除害,群猪多如牛毛,丁公不敌,卒!
丁破天突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湿润了自己的眼眶,当然,他肯定不会承认那是眼泪。
“师……师父……那那那……那是猪吗?”
“窝……窝草,那猪都快赶上牛了吧?”
“嗯,好大!”
“师父,能行吗?”
几个徒弟纷纷开口,手心里全是冷汗,死死盯着从灌木丛里冲出来的巨型野猪。
这头猪到底有多大?
在丁破天看来,起码得有黄牛大,不,老黄牛都不一定比它大,要是和电视里经常能看到的西班牙斗牛比,似乎又稍微小了一号。
但给人的震撼却比斗牛更强烈,斗牛有犄角,这玩意有獠牙啊,而且就长在猪嘴两边,再搭配上那竖起来的鬃毛,那份霸气外露的小气质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阳光下,獠牙泛光,森冷可怖。
猪蹄践踏,那双锋利的眼睛里隐含的怒火却是不假掩饰。
几个徒弟不约而同的聚到了丁破天旁边,按说此时应该有人跳出来喊上一声,师父,看我的!然后人冲出去,冲回来,只带来一个猪头,其余野猪顿做鸟兽散才是。
可惜,不禁没人吱声,甚至都没人敢上前一步,全都躲在丁破天身后,在丁破天看来,一旦自己露出胆怯,或者是有了败相,他们肯定第一时间掉头跑。
那腿啊,情不自禁的就颤了起来,他都哆嗦,其余人哪有不哆嗦的道理。
诚如张大彪所说,他们这真是厕所里插吸管,作(zhuo)死啊!
“撤!”几乎想都没想,丁破天怒吼一声掉头就跑。
这一刻,脸面什么的还重要吗?
重要的是小命啊,没了命,还要脸面作甚?
狭路相逢勇者胜,那也得是势均力敌才行,明智不可为而为之,那简直就是蠢!
丁破天不蠢,而且还很聪明,自然不会上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