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
无名氏，张为正，秦立，陈狗蛋。
他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清澈的蓝天，白云静静飘动。
深深吸一口气，他愣住了。
陈狗蛋连忙左右扭头一看，他正躺在一处河边，头枕杂石，浑身湿透，手中正拿着一个水晶球。
“喝，啊！”
三世的记忆不断涌入，陈狗蛋头疼欲裂，低声嚎叫起来。
渐渐地，割裂感慢慢消失，陈狗蛋反复揉着自己的脸，让自己适应这种现实的感觉。
“还活着······”
陈狗蛋定定看着手中的水晶球，不禁咽了口唾沫。
为什么，回来了？
之前······那不是投胎吗？
“是梦吗······”
陈狗蛋想起来坠入河底时看到的那一束光。
难道是那个水晶球······
想着，陈狗蛋将水晶球拿到眼前，细细瞧看。
此时它已不再发光，如同一个死物，球体表面镌刻着几个字。
万千界球。
陈狗蛋喃喃道：“万千界······”
对了，对着呢。
就是万千界······
陈狗蛋涩然一笑，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携带着那么多记忆反复转世，原来症结都在这诡异的万千界球。
那些记忆，让他一阵恍惚，他究竟是秦立，还是张为正，还是无名氏？
“我······”
陈狗蛋自言自语，却突然愣住了，他甚至连说话的口音都改变了。
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在周围缠绕。
你究竟是谁？
是厌倦帝王生活的秦立，还是勤恳为天下，到头来一场空的张为正，或是碌碌无为，体悟人生的无名氏？
陈狗蛋静静地看着流淌的河水，眼里穿越了时间空间，似乎在哪里神游。
片刻后，陈狗蛋仰头看天，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就是我，我就是，陈狗蛋。”
想清楚这个问题，陈狗蛋眼神变得清澈一些。
既然回来了，得赶紧回到青云宗！
也不知道现实世界过了多久，师尊估计担心坏了······
想着，陈狗蛋收起万千界球，身子用力一挺，想要站起来。
“嘭！”
一股气浪迸发，陈狗蛋竟然一跃三丈高！
“啊？怎么回事？”
陈狗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茫然地说道。
这是······
灵气！
我有灵气了！
陈狗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莫名其妙历经了三世轮回，突然回溯到本体内，竟然有了灵气。
那岂不是······就可以成为正式青云宗弟子了！
也不顾那些经历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陈狗蛋准备先回到青云宗再说。
“呼！”
正走着，急速风声传来，一个异物径直飞来。
陈狗蛋一惊，连忙躲闪。
“嘭！”
异物狠狠砸在了河岸地上，扭了几下，随后没了动静。
陈狗蛋摸到那异物旁，定睛一瞧。
竟然是个人！
不过如此砸到地上，应该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陈狗蛋把趴着的尸体扭正，一看才发现······
竟然是自己坠崖前遇到的络腮胡山贼！
陈狗蛋沉默片刻，又抬头四顾。
这时他才看到，黑水山脉中的一座山峰，生生地矮了半截，很明显被非人力的东西摧毁的。
陈狗蛋愣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
他笑得轻狂肆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辈子不能白活，想那么多干什么，向死而生，向死而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