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叶荆院子里的女使,对俞雀的事略知一二,方才听见小姐昏睡时满嘴的胡话,心知她是因何至此。
“再去熬药,她若不喝就直接灌下去。”俞雀恨恨的瞪着他,叶荆不见怒意,面上却是一副阴翳森寒的笑。
现实与梦境重合,俞雀眼前一暗,只觉天旋地转,似有些分不清了,梦里他也是这样的笑,说出来的话却冰凉刺人。
“大人,奴婢跟了小姐这些时日,对她的脾气也略知一二,那样刚烈的性子,生起气来谁都不顾,如何在宫里活得下去?”摇光站在厅里,硬着头皮说出心之所想。
这样的事不是她该管的,可她也知道俞雀本性良善,比自己还小了几岁,如何忍心她做那年老君王的妾室?
“你看好她。”叶荆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便拂袖而去,摇光叹了口气,端着新熬好的药哄着神志不清的俞雀喝下。
又不知昏睡了多久,俞雀费力的睁开眼,天色已然沉了,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她想开口唤人,奈何喉咙嘶哑的厉害,挣扎着坐起身,只觉头疼欲裂,暖黄色双卉花草帐子被掀开一角,眼见有人送来了水,俞雀顾不得许多,攀着那人的胳膊喝起水来。
加了花蜜的水润了喉咙,俞雀饮完舔了舔嘴角,较之方才清醒了不少。
“你来干什么。”病气未除,连带着质问都没了气势。
“俞雀,你有种。”叶荆轻声接话,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引的俞雀皱了眉。
“有种也是你逼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反倒想着把我卖了,你们做梦吧!我就算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随你的愿!”
“呵呵呵。”帐外人低声嗤笑,俞雀恼怒的瞪他,隔着薄薄的帐子,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她当真是蠢得很,好端端的寻死干什么,就算寻死也要拖着他们一块。
“闹也闹够了,疯也疯够了,你切记着,没有人能定了你的命数,你的前路只在你自己手里,若是你自己一心求死,做这般亲者恨仇者快之事,那便是你命里该被人拿捏,你为萤为草跟我有何关系,我只会看你笑话。”
叶荆玩味的帮她捋着散乱的头发,复又叹息,“那你也太没出息了。”
“我不会求死的!该死的是你,我也该学学流云,再不济也要拿把刀把你捅死!”俞雀猛的打掉他的手,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
“对,你切记着,不要跟我这样的人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