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撞了下成澈的手肘,璀璨的眸子里尽是玩味,那孩子果真是豪迈,俞邂岐一个文臣竟也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不过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女郎,吓吓就好了,再不然就关着,什么时候听话什么时候放出来。”不同于太子的温润儒雅,成澈眉眼间多了几分阴冷之气。
“你们不知道她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平时看着还好,发起疯来什么都不顾。”叶荆阴着脸理着被扯的散乱的衣裳,心里更是一片阴鹜森寒。
渣宰?禽兽?黑心烂肺?这都是下九流辱骂人的言语,他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哪里被人这样骂过,俞雀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
“眼下事情是遮不住了,看她那样气急败坏,怕是还有的闹呢。”太子嗤笑,玩味的盯着叶荆俊脸上被挠出的伤口。
这都破相了,按着他这表兄往日的脾气,非得撕了那女子不可。
“出去!都出去!”被人拖回院子的俞雀哭啼不止,屋里的摆件碎的干净,前来劝阻的众人皆被撵到了屋外,看着关闭的房门,雁来和摇光面面相鉴。
“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呀。”雁来一头雾水,不就出去逛了一会,这是怎么了?
屋内烛火飘忽,任凭外面的人如何劝慰俞雀都不肯开门,她坐在一片狼藉中低声啜泣。
蜉蚍撼树?螳臂当车?敢情他那日说的不是流云,是自己,现在她什么都明白了,什么捉襟之处、天灾人祸,祖母知道,苏嬷嬷也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
过去一年自己还因为他那些小恩小惠感激涕零,现在想来蠢得很,人家只是把自己当个小玩意儿,高兴了就送些东西,不高兴了就扔在一旁。
祖母知道的话,那父亲也知道?凉意自心中起,那是都同意了?可那皇帝都能当她父亲了,难不成自己也要跟前些年进了宫的族姐一样,在红墙宫闺里蹉跎一生吗?
在天家谨小慎微的活着,跟那后宫千千万万个女子平分一个夫君,对那年老色匮的天子感恩戴德?
不!手摸到一片破裂的瓷片,俞雀目中猩红一片,谁都做不了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