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楼临湖,风景独好。
是一栋檐角高翘,古朴的木制小楼。
听说当年徐老太爷花了大价钱,专门找到几位几十年资历的老木匠纯手工建造。
小楼比一般的楼要高些,上下两层,古朴大气,水寒不侵,看风景格外好。
徐老太爷交出手中大权,退休后,就住在水月楼休养身体,闲时看风景修剪花草,平日里也无外人打扰。
只是不曾想,今日有外人叨扰,扰了徐老太爷的安静。
徐白芷转过廊角,再走百余米,绕过一处拱形门,进入水月楼的地盘。
还未进楼,便听见里面自家二叔爽朗的笑声。
徐白芷顿了顿,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才进楼。
一楼宴客厅,徐白芷见到自己的父亲。
她微微福身,盈盈一礼:“见过父亲。”
在徐老太爷身边,八仙桌的另一侧,坐着大腹便便的黄利荣。
徐白芷依旧福身,问好:“见过黄大人。”
“回来了……坐坐。”徐老太爷瞧见自家女儿回来,慈眉善目地指着一侧的座位叫她坐。
只是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徐家二叔脸色有些挂不住。
徐白芷没给他这位二叔行礼呀?
这摆明轻慢于他,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
可徐家二叔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出来,只好看着徐白芷道,掩嘴咳嗽两声:“咳咳....大侄女,二叔还在这呢。”
徐白芷略微吃惊,转头看向徐家二叔。
只见她后退半步拍拍胸口,用略微夸张的语气,道:“哎呀,吓我一跳……二叔不说话,我还以为二叔还在后院休养着呢。
“二叔前些日子病倒,这身子好些了吗?用不用侄女再去请几个大夫过来给二叔瞧瞧?”
“城东寻青坊新开了一家医坊,听说里面的坐诊大夫是宫里退下来的御医,善使一手扎针之术,就是看诊费有些贵。二叔若是需要,咱们也用不着心疼银钱,侄女定将御医给二叔寻来,让大夫给二叔好好扎几针……”
扎几针!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徐家二叔捂住胸口,心肝疼,坐在椅子上直皱眉。
“见过二叔,二叔安好。”
徐白芷说完,站起身,向徐家二叔施迟来的一礼,叫他说不出什么不好。
就是“安好”二字咬的格外重。
她就是故意的。
谁叫二叔自个不安好心呢。
自家生意却要往外推。
“罢了罢了,既然白芷回来了,那黄大人与白芷详谈吧,老朽这把老骨头就不瞎掺和了。”徐老太爷是个人精,见状就要先行离开。
他在这里,徐白芷这个晚辈有些话不好明说。
黄利荣和自己不成器的弟弟也容易拿着他徐家老太爷的身份,四处掣肘白芷,所以徐老太爷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离开,给女儿发挥的空间。
他站起来,厅里的所有人也都下意识地站起来。
大腹便便的黄利荣还想挽留,但徐老太爷摆摆手:“老朽身子骨不行,望黄大人见谅,你们谈,你们谈……”
徐老太爷拄着拐杖,佝偻着背,在小厮的搀扶下慢慢登上二楼,不见了踪影。
几人目送徐老太爷上楼。
完事后,徐家二叔默不作声地往前挪动几步。
看似是目送自己大哥上楼,实则最后坐下,他的位置直接变成徐老太爷刚刚坐的。
如今宴客厅,主次之分一目了然。
徐家二叔和黄利荣坐在八仙桌两侧的主位上,一人占据一张楠木太师椅,而徐白芷因为辈分,只得居于客座。
这还没开始谈,就给下马威,徐白芷也是心知肚明,不过她并不在乎。
三人先是假装客套几句,夸夸你真漂亮,皮肤真好,你又雄武之类的废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