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可屋中的青雀反应极大,小脸紧绷,瞳孔瞪大。
连忙将临街的几扇窗户全部都打开。
屋内,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
许舟在寻思,对方找自己来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为一个老酒保寻仇?
冷静片刻,许舟试着开口:“不知徐姑娘找我来,有何贵干?”
“你知道的。”徐白芷淡淡道,所言不明不白。
许舟瞄了徐白芷一眼……搁这儿跟哥哥打哑谜呢。
他抬手捋平袖口上的褶皱,然后手指无意间落在小案上的刀鞘上面,轻轻地敲打。
这般动作自然落到徐白芷眼里,心里呵呵一声:吓唬我吗?
许舟确实在吓唬对方。
官商有别!
商贾再厉害也只是商贾,遇见带刀的官差,还是要绕道走路。
被人拿捏住把柄,许舟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他想试着吓吓对方,说不定就有奇效。
二人暗中的较量如火如荼,侍女青雀在旁看的揪心。
若是她,她会直接言明今日之目的,不会像自家小姐一眼跟许舟打哑谜,看的好生令人揪心,头痛。
“来这儿的路上,我遇见了一桩趣事。”许舟故意岔开话题。
“哦?不妨说来听听。”徐白芷眨着美眸,拾起茶杯放在唇边。
许舟想了想,道:“方才我在街上瞧见,一衙门小吏和酒楼大掌柜起了冲突,二人大打出手,打的头破血流,还惊动街上的捕快,双双被缉拿回县衙。”
“为何?”徐白芷问道。
许舟微微一笑:“当时我也十分奇怪,就四处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那小吏是为了给家中发妻讨回公道,不得已跟酒楼大掌柜起正面冲突。”
“小吏家庭和睦,家中有位性子软的发妻,发妻平日里做点小买卖为生,酒楼大掌柜是个色鬼,时常上门叨扰,调戏。小吏得知后,气不打一处来,故上门讨要说法,可能是言语过激,行动过激,导致双方大打出手。”
故事讲完了。
许舟希望徐白芷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他不是有意跟徐福记过不去,而是事发有因,只是为了给芸娘出头。
芸娘性子软,害怕钱大钟,害怕徐福记,可他不怕。
徐白芷听罢,轻声道:“这个故事可不怎么好。”
“我觉得挺好。”
“好在何处?”
“那小吏是个人,也是个丈夫!”
若被人欺负上门,忍一时倒也无妨。
可若家中的女眷被欺负,想来是个丈夫都不会忍耐。
“你都说了,言语过激,行动过激,最终小吏还是有他错的地方,错了就该道歉或者补偿才对。”
“什么补偿?”许舟顺口就问。
“不肯道歉?”徐白芷看向对方,反问一句。
许舟点点头。
这事不能道歉,他也绝不会道歉。
徐白芷明白了,伸出三根手指,嗓音清澈道:“第一,因小吏的过错给酒楼造成的负面影响,小吏应当尽力消除影响。”
“第二,给酒楼造成的财产损失,小吏应当原价或双倍偿还。”
“第三,小吏若是执意不肯道歉,应当供酒楼差遣使唤几日。”
徐白芷条理清晰,不愧是当家女主人的料子。
这就是她要求许舟应当做的三件事。
徐福记因为他报复钱大钟的行为,而被朝廷记恨,近日又被查封铺面。
许舟是罪魁祸首。
“听清楚了吗?”
许舟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在徐白芷的注视下,许舟往后一仰,躺在榻上,像条生无可恋的咸鱼。
他望着天花板,喃喃道:“这样吧,徐大小姐把我扛到人牙子那里发卖,看值不值那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