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因为能够帮到自己而变得那样高兴,如今却又因为提起往事而显得这般低落。
凤宁看到他垂着头的模样,好像看到了一只耷拉着脑袋的小兔子。
“没关系,本是我做了错事。”说着,他便伸出了手,想去摸摸涂白的脑袋,安慰他一下。
可凤宁手刚悬到涂白的头顶,就蓦然看到了青琅危险地眯起来的眼睛。
凤宁:“……”
凤宁轻咳一声,那只手就在空中突兀地旋了个弯,最后放到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青琅满意地移开目光。
凤宁:“……”
凤宁忽然觉得自己怂得莫名其妙——我怕他做什么?!
可即便这样想着,他也没有再重新去触碰涂白的脑袋,平白惹青琅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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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子走进小木屋的时候,医神正在摆弄那能够驱散浊气的香。
“坐。”医神冷淡地说。
香炉里的香似乎快用完了,他正拿着个香匙,一点点地收集着碎料。
凤宁伸手施了个法术,并将整个木屋都罩上了一层金罩子。
医神手中的动作一顿,将手中的香匙放下,淡淡道:“凤宁上神果真如传闻所言,法力深厚无比。”
凤宁谦虚回应:“哪里比得上医神您医术强大,闻名遐迩,令六界医者都望尘莫及,我法术再厉害也比不上您德高望重。”
“……呵,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怕也深厚不了多久了。”医神瞥了他一眼,语气不甚和蔼。
青琅愣了愣,转头就去看凤宁的脸。
他站起来看向医神,道:“我师尊身体……”
“坐下。”凤宁拉上青琅的手腕,让他坐回原位。
青琅:“可是……”
凤宁凑到他耳畔,小声说:“你勿要理他,他是看我不顺眼,故意咒我的。”
他顿了一下,又伸出自己的手腕,笑着说:“不信你测测。”
青琅狐疑地用手指探了探,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凤宁环顾了一下四周,试图用寒暄打破医神的敌意:“这里浊气环绕,你在这儿待得辛苦,为何不去其他地方医治病人?”
医神:“魔族人以浊气换灵气,因此不少久病难医者,都躲在这处苟活,可越是病重者,越难转化灵力,我若是不来,那些魔族人就大多只能等死了。”
凤宁叹道:“果真,如若论起仁德之心,还是当数医神为先。”
凤宁到底是天界上神,归宁山又有名气得很,听说天帝的儿子都拜了他为师,算是天下宗师之首,其地位比起医神来只高不低。
因此他的夸赞还是很受用的
医神缕了缕胡子,道:“你哪个徒弟要看病啊?”
凤宁将身后的长柏推出来:“这位。”
“他怎么了?”
凤宁神色凝重了下来:“许是魔气入体。”
医神皱起眉,沉声道:“躺到床上,让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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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神在长柏身上扎了几个针,脸上的表情越发奇怪了。
凤宁:“状况怎么样?”
医神没有搭理凤宁,只是继续用一根又长又细的针直直扎上长柏的脸庞。
在床上闭着眼的长柏忽然疼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连带着那长针都在空中乱晃,晃出一道银光。
医神在长柏身上又点了几个穴位,然后一下子将针拔了出来!
“噗!”
长柏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那黑血直溅一尺,下一刻,他突然睁开眼睛,眼白里的红血丝变得分外明显,很快,他整个瞳孔都变成了红的,他的表情变得些许扭曲,头颅在枕头上扭动了起来,忽然,他就像一只发疯的野兽一样攻击起离他最近的凤宁!
这串举动实在是太快太迅速,凤宁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身影就猛地扑过来抱住他,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