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1989年在这片土地上出现了第一家合成纤维制造厂，氨纶的价格也从进口价一下子回落到国产价。
成本材料价格变低，生产出来的衣服却反而在上涨。
信息匮乏，流通不便，出现了地域的差异化发展。
就拿健美裤来说，它的流行之风早已经席卷了很多大型城市，而在偏内部的西南地区，比沿海城市整整晚了几年。
而且，在资源调配能力不足的情况下，甚至会出现某些商品在某些地方泛滥，而某些地方却又很缺乏的不对等关系。
光是能抓住一点，也可以利用距离和时间的时效，通过低卖高卖，成为暴发户。
林不朽选择继续将健美裤发展下去，自然不全是为了赚钱。
要知道，任何一种流行风，都是从海外传来的，然后在国内瞬间成为爆款。
喇叭裤，牛仔裤，健美裤，无一例外。
林不朽意识到假若自己能够开厂，一定可以加快国内审美转变，从而加快大众对更多特色元素的接受能力。
如果某一天有一款属于华夏风的服装，横空出世，也如健美裤一般如一夜春风，那一定是属于林不朽的。
文化自信，假若还能够早些，那么我们所谓的流行元素，便不会全是别人的东西。
当然，这些是后话。
在他超前二十多年前的眼光里，这一张蓝图已经初现轮廓。
叶小月离开后，家里又恢复了宁静。
晚上的时候，林不朽去了夜市。
狗蛋早已经在夜市等着，见到林不朽过来，紧张的道：
“不朽哥，我还能继续在你这里干活吧？”
“当然能，你别担心，现在我更有钱了，怎么可能垮呢？”
“这么跟你说吧，即便有货源，我也不会选择继续卖了。”
“啊，为什么啊？之前你都不是这么说的。”狗蛋十分不解。
林不朽笑道：“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把这么多钱装进口袋，就是为了做更大的生意，最后一千条货处理完后，将所有的摊位全部退了，可以把王家街夜市摊位的货全部转移到其他市场去。”
“好的不朽哥，我听你的安排。”
狗蛋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刚才有人过来找你，好像是程海贵那个龟孙的人。”
“他们让你去他的办公室，还说过时不候。”
“什么时候的事？”
“十分钟前。”
林不朽大步朝着程海贵的办公室走去。
狗蛋在后面追着喊：“不朽哥，我和你一起去，万一又是陷阱，我和你一起拼拳头。”
“回去守好自己的摊位。”
林不朽撂下这句话，大步朝着程海贵的办公室走去。
门开着，附近没有人，好似是特地在等林不朽。
林不朽无所畏惧，大步走了进去。
尽管意识到是鸿门宴，然而在看清楚里面的人的时候，他还是惊住了。
华北市场，西家夜市，东阳市场，南坝，以及有主管的市场，此时里面竟然坐了十多个人，皆是一脸震怒的盯着林不朽。
这么多的主管，竟然让程海贵全部叫了过来，林不朽不震惊也不行。
“是你们先说，还是我先说？”
但林不朽很快平静下来，笑着扫视怒视自己的人。
“好啊，所谓的林老板，竟然是一个夜市不起眼的小商小贩。”
“而所谓的柔派制造厂，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公司。”
“还什么市场调研，即便是真的国营牵头下放市场，也用不着你这样的人。”
“这个人，胆大包天！”
那些被林不朽糊弄过的人，全部都是同仇敌忾的模样。
本来，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么严重。
但程海贵被打进医院，这彻底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