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天边的晚霞只留下一道残影,天气也没有那么燥热,一阵阵微风吹来倍感舒服。
今日的满洲城似乎来了不少其他地方的人,也比之前再热闹上几分。
熙熙攘攘三三两两的女人们勾肩搭背的说着什么。基本上她们都有着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满洲城略有名气的满园春,年轻人的兴奋之处。
“哎?姐妹你也是从外地来的?”
“怎么?你也是啊?”
“难不成你也是去满园春的?”
“啊对,看来大家都是为那异国的男倌来的。”
夜隐听了白月上午汇报的情况以后,脑子就晕乎乎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过半了,黄昏时刻的客房里有些闷热还不如外面些许凉快些,这刚一入坐,就听见旁边一桌的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扒拉着嘴说话。
异国的男倌?夜隐招来小二点了几个菜就继续旁听她们说。
“异国的男人?我还没有见过了!你们知道长什么样吗?听说长得极丑?”
“你这个没有见识的,我母亲去过外族,跟我说那里的男人长得可好看了,眼睛颜色都跟我们不一样,黑蓝黑蓝的。”
“黑蓝黑蓝?这么说,这位男倌是璞他塔那国的人啊?”
“哎哎哎,管他那里的人了,赶紧吃完去找个好位置看美人呀!”说完,几人都觉得没毛病赶紧扒拉着碗夹着菜吃了起来。
这边夜隐的饭菜也上齐,拿起碗筷招呼着白月一起吃,或是拘束不自在白月都是小心翼翼的吃着。夜隐也没理她,一边吃一边想事,眼瞳黑蓝色?他是月蓝色的,难不成悦垚是她们所说的什么塔那国的人?长得很好看吗?不过他……
夜幕来临,皎洁的月亮穿透乌云,将月光铺洒在满洲城的每一个地方。
夜隐走到满园春的门口,停下望了望。清漆红砖高楼立起,十几个面容清秀略施粉黛的年轻男子倚靠楼台边沿,舞动着青衣红袖尽显魅惑的招揽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女人。
夜隐看着陆陆续续走进去的人,心想,这里到底能容纳多少人?
“嗳?这位客官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进去啊?”满园春接客的一位年纪十八九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扯着夜隐衣裳一角,娇声着。
“……”夜隐看了一眼面饰红妆微笑的男子,拂过他扯着自己衣袖的手,退后一步道:“人太多了,等会再进去。”
“……啊好。”男子见夜隐这般没兴趣,瞬间满脸的微笑消了一大半。要不是看你穿着的衣裳不便宜,看你长得普通,谁愿意搭理你啊。男子很识趣的退开去招呼别人。
夜隐像是知道那男人在心里腹议一般,并没有怎么理会,只是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叫白月跟上。
满园春内设三楼,一楼供看官们欣赏男倌们戏舞身姿,也可饮酒作乐。二楼可点中意的男倌上房表演其手艺才艺不等。三楼略显安静,且能上此层楼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皇室贵族。往后的就是面积不大的后院,外人禁止入内。
满园春的男倌们有卖艺不卖身的,也有都卖的。最低等的男倌称伶侍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包括接客,没有任何自由权,老鸨说什么就是什么。接着四等是红伶除了没有伶侍那么辛苦,就是负责站门口招揽客人及伺候人。三等清倌可以卖艺不卖身。二等红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艺最佳,卖不卖身可随意。最后一等红魁,才艺一般,但样貌是最佳,拥有自由权,如果有身份地位的人有要求,不得不接。
夜隐走进来之后发现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拥挤,反而还很宽敞且来去自如,左右看了看,不到二楼高的几间精致的小阁楼还空着,刚想上去,就有一个年轻稍大的男子拦住,轻声细语:“这位客官且慢。”
夜隐侧头看向他,不发一语。
“看客官这面相好生陌生,也是外地来的吧。”男子轻笑着,指了指夜隐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