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把两包药材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包道:“一包可以熬三次,分三餐喝,两包两天的量,这小盒子里的是药粉,敷在你伤口上,一天敷一次就够了。”
夜隐没有着急的催促她,就看见铁石走了出去。
“走,去外面说话,屋里头有些热。”
夏日吹来的微风带着些热意,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清奇的味道,跟昨天的一模一样,想必这就是白月说的毒粉吧,可自己和铁石并没有什么事啊?难不成悦垚已经给我和铁石吃过解药了?夜隐一边想着一边跟着铁石在大树底下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悦垚是隔壁田葫勾的人,那边才是他的家,说是家也不算是家,他爹在他十岁的时候就死掉了,这些年都是住在他爹的亲妹妹家的,但他姑姑姑父对他不是很好,”铁石也没有管夜隐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夜隐也没有打扰铁石,很安静的听着。
“这小屋是他师父住的地方,俺们村都叫他师父佐拐子,叫什么名字不清楚,他的医术就是跟着佐拐子学的。前两年佐拐子就出去云游了,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过,悦垚了也是偶尔来这里住几天,来捯饬捯饬屋子,就等着他师父那一天会回来。”铁石说着突然凑近夜隐,“悦垚的眼珠子你注意到了吧,幽蓝幽蓝的,听他说,为了学医,从小就开始试百毒,眼睛变成那样就是因为这个。”
“中毒?”夜隐不信,悦垚的瞳孔颜色明显就是天生带来的,蓝色与雾白色相交会染成的月蓝色特别好看,很吸引人的视线。说是中毒,给她一巴掌都不相信,目前没有什么毒物会导致眼瞳变色。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嘿嘿嘿,有些是悦垚自己告诉俺的,有些是从俺老母亲和村里听来的。”铁石又笑憨憨搓了搓自己宽大生满老茧的手掌。
田葫勾。
因为每一块田地都像一个葫芦形,所以才叫这个名字吧。
“我不去!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
一个大屋连着一个小屋的房里传来大吼声。
“你们让曹峰跟我说姑父在田里被牛踹折了腿,让我赶紧回来看看,结果呢?”悦垚急忙忙的赶回来,却被她们一家子给气到了,“你们几个骗子!”
“三土啊,你姑姑也是好意,想跟你找个人家,那是你说的那般难听。”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笑盈盈的走向悦垚。
“好意?”悦垚冷笑道:“你们的好意就是把我卖了?然后拿着那些钱又去赌?”
“够了!”坐在一旁的妇人拍了一巴掌桌子,呵斥道:“俺家给你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些年!你就没有一点报恩之心吗?”
“呵呵呵,白吃白喝白住?你们给我吃的那是什么好吃的吗?那次不是吃你们剩下的喝剩下,而且我每个月都把看病的钱给你们了!”悦垚气极反笑道,“还有,你们以为我很乐意跟你们的小宝挤一屋吗?我本来在我爹那小屋住的好好的,我外出一趟,到底是谁给卖出去了?!”
“那还不是你弟弟小宝生病了没钱买药嘛。”称之为姑父的男人扶着悦垚给他顺了顺气,哀求着,“三土啊,你就救救你姑姑吧,你要是明儿不去张大莽那儿,她们就要你亲姑姑的命啊!”
“那是她自己手欠好堵,自己赔了命怪不了谁,我当初就劝过她,她不听,现在求我有什么用!”悦垚拂开男人的手,气不打一处来,月蓝色的眼瞳发着嘲讽的目光看着这些人,最后落在另一边正在绣手绢的男子身上,“你们不是有儿子吗,不会找他帮忙吗?母债子还!”
“啪!”女人停了站起了朝悦垚脸上呼了一巴掌,脆生生的响,怒吼道:“你个不孝子,他是你弟弟啊,这么小你就挤兑他,他早就已经跟村里曹家定了亲!”
“呵,小?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