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探拿出那张画像,摆在钱天面前,“这是按照乔凤的描述画出的发条的相貌。她说你也见过发条,你觉得哪里画得不像,可以告诉我。”
钱天看着画像半晌,忽然道:
“这个狗娘养的家伙耳根后面有一颗长毛的黑痣。”
闻言,张警探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记下这个信息。
“你们会抓到他们的,对吧?”钱天抬起头,目光晦暗不清,让人看不出他的
情绪,他只是沉声道,“只有抓住了他们,我和乔凤的女儿才能平安地长大。你们一定要抓住他们——”
“我们会的。”
张警探看着他,目光沉重。
这个男人从被捕以来一直装疯卖傻,但没人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现在,大家终于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在他黑色的人生中,对女儿的这份爱或许就是唯一的光,唯一的亮色。
只有在提到女儿时,他的眼里才有光。
“帮我对左愈道歉。”钱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握紧双手说,“你们得帮我告诉他,我不是故意对他说那些话的,那都是发条逼我说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儿子。如果他一定要恨我,那就恨吧,他想怎么整我都行,但这和我女儿没关系。”
张警探低声道:
“左先生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动你女儿的。”
钱天顿住,然后笑了一下道,“也是,在他这样的有钱人眼里,我就和咬了他一口的虫子差不多吧。”
张警探看了他半晌,然后说:
“钱天,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我多嘴对你说一句。人穷但心不能穷,你之前过得那么差只和你自己的懒惰有关系。如果你愿意扛起身为父亲的责任,你起码不至于靠领低保混日子。”
闻言,钱天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你将来有
出狱的那一天。等到那时候你出来了,你女儿也长大了,你要好好做人给她看,让她知道她的父亲不是孬种。”
张警探拍了拍他的肩膀。
左宅。
左愈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打开主卧的门见到里面没有开灯,他想温潇已经睡了,更是放轻了动作,生怕把人吵醒。就在他随手脱下西装外套时,灯忽然亮了。
然后他就看见温潇盘腿坐在床上,正幽幽地看着他。
“你前天走的时候还说要带我去吃夜宵呢,结果今天才回来。”温潇撅着嘴道。
左愈赶忙坐到她身边,笑着搂过她的腰道:
“宝贝,你生我气了?”
温潇看着他,倒也没生气,就是忽然想逗逗他。“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快点跟我汇报。”
左愈笑了一下,还真就跟她汇报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他去见马三和秦枚的那部分。
“乔凤的孩子找到了?”
温潇听到他去医院看过那女孩,有些诧异道。
“嗯,找到了。”左愈搂着她躺下,缓缓说,“那女孩挺可怜的,病成那样还一直喊着要找妈妈。”
“她的病能治好的吧?”
温潇有些不忍地说。
左愈却是摇了摇头低声道,“医生说最好的情况,肺部也会留下轻微的后遗症。她之前发烧发得太猛,左耳已经有些失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