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在她父亲死后,马三就开始暗中的苦心经营,他把袁老爷子留下的人都赶了出去,对家里的生意进行了大换血,甚至还花天价雇佣律师去研究遗嘱,想要钻法律的空子剥夺她和女儿的权利。
如果不是袁老爷子生前在沪城的灰色地下世界立威甚多,有很多受过他恩惠的人都愿意关照他的独女,还有袁老爷子曾经的结拜兄弟力挺袁冰,让马三不敢造次,佛足额马三早就直接对自己的发妻下毒手了。
但无论是谁都没想到,马三竟然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就为了更改继承人。
因为恬恬的事,袁冰彻底和马三决裂,她在父亲结拜兄弟的庇护下决定与势力越发壮大的马三死磕。袁冰从小就在父亲的悉心保护下长大,从来不懂那些血与利的恩怨,她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手腕,除了作为一个母亲的愤怒,她一无所有。
当她被查出晚期肝癌的那一刻,她越发坚定了要夺回袁家的家业,为女儿复仇,让马三也一无所有的决心。
这也是左愈和她合作的原因。
像袁冰
这种处境的人,她不会耍任何诡计,因为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伤害过她女儿的人付出代价。
左愈看着袁冰在保镖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往外走。
秦枚在这时道:
“左先生,您真的要和她合作?”
左愈皱着眉低下头,看到秦枚脸上满是惊慌。他知道她是害怕了,她现在有的一切几乎都是马三给她的,如果没了马三这个靠山,以她的底子,她绝对会过得很惨。
而她肚子里这个儿子就算生出来也什么都得不到了。
可他对这种女人产生不了任何同情。
当她去伤害别人的孩子时,她可否有过一点怜悯和心虚?
“马三是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但大家都是生意人,这个商场上哪来的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秦枚眼里闪烁着希望,她巧舌如簧道,“我知道您的想法,您和那个疯女人合作,就是想整垮马三后从他的产业中获利。只要您愿意,我可以说服马三给您更多的好处——”
闻言,左愈忽然嗤笑了一声道:
“你错了,我和袁冰合作为的不是利益。”
秦枚怔住,不解地望着他。在她看来那些说不是为了利益的人,都是道貌岸然之辈,可左愈能把带领左氏集团走到今天的地位,按理说不是迂腐的人啊。
“我为的是我的底线。”
左愈收起脸上讽刺的笑意,沉声道,“我的家人就是我的底线。”
“可是马三没有——”
秦枚好像辩解什么,因为左愈的一个可怕眼神闭上了嘴。
“你们和盯上我家人的混账合作,已经侵犯了我的底线。如果我不拿马三杀鸡儆猴,那以后不是谁都可以暗中给我整事了?”
左愈淡淡道。
秦枚明白这件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惶然地看着她离去。
另一边。
天浴会所。
马三在顶层的豪华包厢里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屋里的烟味重到让人呛得慌。
“老板,他来了。”
片刻后,他手底下的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让他进来。”
马三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把手里的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
门在这时从外推开,一个满身刺青的壮汉朝他走来。
“发条。”马三冷眼看过去道,“你还敢来见我。”
发条呵呵一笑,淡然地说:
“马老板,您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当初的选择都是您自己做的,我不过是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