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茉,你既然能拉到这种程度,为什么在皇家歌剧院办个人音乐会时,却完全没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闻言,肖茉愣住,然后她看着白蓝雪,以为她是说自己耍了她,让她故意低估自己,又得意又傲慢地抬高下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
“我不这样你就有准备了吧,我又怎么让你在大庭广众下丢脸。”
白蓝雪忽而看向她,清冷的眸子里噙着愤怒,让肖茉有些意外,她和这女人几次交锋,却从没见过白蓝雪这么生气。
“对你来说,小提琴只是你争强好胜的工具吗?”
说着,白蓝雪的眼里又涌出深深的失望,“那次在皇家歌剧院,塞壬在你手上,可你的演出却配不上塞壬,我原以为你是力不从心,却没想到你竟然是没把音乐放在眼里。”
作为演奏者,她可以接受别人因为水
平有限演奏不好,但却接受不了这种明明有能力,却要漫不经心的行为。
白蓝雪看向肖茉的眼里,还有深深的惋惜。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原本有能力成为真正的演奏家,因为她有天赋又有机会,还有财力,但她自己却不重视这一切,因此她就注定会错过音乐殿堂中最辉煌的华彩,随随便便就放弃了多少人毕生追求的巅峰,就为了那些肤浅愚蠢的争斗吗?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肖茉皱眉问。
她不再看下去。
别人或许不懂她的意思,但她自己知道就好。肖茉弃若敝履的正是她毕生所求。
“前辈,请给我找来一把小提琴吧,我今天来没有带琴。”
白蓝雪对陶修竹道。
陶修竹没有异议,让侍者找来她珍藏品中最好的那把小提琴,“这把琴我也在用,虽然不如你的塞壬,但也是
上品。”
白蓝雪说了一声谢谢,接过小提琴,先拉了一段旋律试音,确认无误后,她拿着小提琴对看向她的所有人行礼,然后笑道,“我要拉的也是《钟》。”
陶修竹听了都有些愣住,问,“你不用谱子吗?”
她耸肩,“这首曲子我刚好也很熟悉。”
旁观的人又兴奋起来。
两个演奏者同台拉同一首曲子,这最能做出比较,在他们看来肖茉的演奏已经非常成功,几乎没有瑕疵,难得白蓝雪有这样的勇气,敢去挑战。
肖茉双手抱胸,冷眼看着白蓝雪,心里眼里都满是不屑,就等着看她技不如人。
可白蓝雪拉响第一个音之后,肖茉的脸色就越变越难看,不复之前的笃定。
如果说她已经把这首曲子的技巧做到没有瑕疵,那白蓝雪就是做到极致。这时她才直观的感受到,白蓝雪虽
然以对音乐性的演绎见长,但这绝对不代表白蓝雪的技法驾驭不了高难度的曲目。
如此娴熟高超的技法,就连陶修竹都忍不住露出欣赏和赞叹的表情。
小提琴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让人惊艳的新人了。
而白蓝雪的野心也体现得淋漓尽致,即使是拉一首大家都用来炫技的曲目,她也能炫技炫到听众都匪夷所思,感叹她这是魔鬼的技法,可她还不甘心仅仅只是炫技。
白蓝雪的《钟》里融入了她对时间流逝的思考和理解,回旋曲被她回旋出了情感都在倒流的感觉,只不过逆流成河的不是悲伤,而是瑰丽又悲壮的人生。
肖茉不愿意承认,但在她面前拉琴的白蓝雪确实让她想起了杰奎琳,让她有了看那位不世出的大提琴天才演奏视频时才有过的感觉。
这首帕格尼尼的《钟》到了后半段,
本来是要配合钢琴合奏,但现场不具备这个条件,白蓝雪就用自己的方式,即兴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