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是事不如人愿?对她来说是如此,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我想要的母爱,她为什么不能在我小时就给我?为什么要肆无忌惮地偏爱?明明,我和温霏是外貌相同的孪生姐妹啊。
但她仍然参加了这一次的婚礼,以我母亲的姿态出场。温家已经不剩什么人了,除了罗小媚那个还没生出的儿子,我真的就只剩下她这一个娘家人了。
“欢迎新人入场。”
上了年纪的司仪双眼含笑地看着我和左愈,用温柔沉着的口吻,说起了几乎每一对新人结婚时都比说的话:
“温潇小姐,你愿意嫁给左愈先生,与他合二为一,作为一个整体开始新的婚姻生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美貌亦或失色,你都愿意和他共度这一生,白首不相离吗?”
我看着左愈深沉又明亮如星海的眼,轻轻地笑了。这一生,我露出过太多苦笑,但这一次,我笑得发自内心。沉静下来,我对着左愈的眼睛说:
“我愿意。”
这句话是我第一次遇见左愈时,就埋在心里的话。
之后这么多年,岁月蹉跎,我无数次想过,是不是这一生都没机会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是不是我所谓的爱情,就真的只是一场要无情惊醒的美梦了。
甚至,我还决绝地想过,这一辈子,我最后的人生目标就是忘了左愈,再不动结婚的念头。
可现在,我却站
在左愈面前,真心地露出笑容。
司仪点了点头,又对左愈道:
“左先生,你是不是愿意迎娶温潇小姐,让她成为你的妻子,和她同甘共苦,一辈子忠贞不渝,哪怕到她晚年的时候,她已容颜老去,身衰体弱?”
左愈看了我好一会儿,仿佛要将我刻入他的眼里,永远不忘。他沉默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司仪都紧张起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提醒道:
“左先生——”
司仪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左愈冷静又深情无比地开口道:
“温潇,我愿意娶你,一辈子爱你,呵护你,照顾你,尊重你,直到生命的尽头。如果到了你一百岁的那天,你死在了我前头,我会一直记着你,直到我也闭目而去。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隔。”
新郎在婚礼上立下誓言,他说死亡也不能将他和新娘分隔。而左愈,就是我的新郎,这个我曾爱过,也曾恨过的男人,他执起我的手,虔诚地跪在我的面前,为我的无名指戴上钻戒。
然后,无需司仪说话,他又重复了一遍他爱我才站起来,抱着我地腰,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吻。
这一吻,无比缠绵,热烈得刻骨铭心。
我想,我会终生铭记这个吻。
就当左愈终于将我松开时,我看到穿着伴童服的墨墨牵着一个花童打扮的小女孩的手,向我和左愈走来。等他们走到台上,墨墨把花球献给我,然后他身边的小女孩,在我抛出花球的那一瞬间开始撒花。
台下的宾客很给面子地抢花球。
最后,花球却落到了一直袖手旁观的楚湛手里。他轻轻地皱了皱眉,然后无奈地一笑,对看着他的众人道:
“今天,我苦苦追过的女孩嫁了人,我又是伤心又是祝福她
,现在花球却落到我手上,你们说,这叫什么事?难道我的幸福,真的要到来了?”
左老先生看着他笑道:
“楚少,你的幸福,肯定不是我们小潇,但一定是个和小潇一样优秀的女人。”
一场婚礼,如同纯白的童话,终于落了幕。
“墨墨,别打扰你妈咪和爹地了,他们俩这叫新婚之夜,要圆房的。”
楚湛在婚礼过后的狂欢宴会上喝多了酒,他眯着一双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