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等在病房门口的护工推开门,恭敬地退到一边,等他抱着我进去。
直到被左愈轻柔地放在病床前,我心里一直在想,那急切地等着我体内这颗肾,恨不得我立刻就去死的温霏该怎么办?
刚想到温霏,我的病房门口就开始吵闹。
“别拦我,让我进去!”
女人尖锐的嗓音,让人心生厌烦。
虽然这女人的声音对我来说非常熟悉。
温夫人的消息果然灵通,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任何对她和温霏不利的事情发生——她都会像闻到了臭味的苍蝇一样凑上来。
左愈皱着眉,瞥了站在病床旁的护工一眼,冷声道:
“不是告诉你,温潇在这里的一切都要保密,现在门外的吵闹声是怎么回事?”
这名护工不是我上次住院时的那个女人,她看上去更年轻一些,也更和善。面对左愈的质问,她慌张道:
“左先生,我真的保密了,这绝对不是我的。”
左愈又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对守在门口的保镖道:
“把温夫人请走,告诉她,我现在不想见客。”
保镖应声,正要按照左愈的吩咐行事,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
我耳尖地听出,正在门外哭的人不是温夫人,而是温霏。
果然,左愈也听出来了这是温霏的声
音,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左愈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为什么不肯见我?”
隔着紧闭的房门,温霏柔弱地哽咽,用满含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到底发生什么了吗?不论怎么样,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不要抛下我,你说过你永远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这一声声的呼喊,十足可怜,简直凄惨到了极致。
我冷笑着勾起嘴角,心里生不出任何同情心。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想看看左愈该怎么对付歇斯底里的温霏。
大概一见到温霏哭泣的样子,他就会软下心肠,立刻改变主意了吧?
毕竟,温霏可是他不能忘怀的天使,是他要报恩的对象。
我看到左愈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他回过头对护工说:
“将温潇嘴里的那块布拿出来,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给她洗干净脸,然后,给她一杯温水。”
他嘱咐完这些话,看着护工为我做好这些事,就示意守在屋内的保镖将门打开。
左愈没有发话让我回避,我也懒得动弹。因此,我只是平静地躺在床上,冷眼看着温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温霏走进了病房。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温夫人眼里的火焰简直要冒出来,她颤抖着转过头去看左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气冲
冲地问:
“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楼下的手术室准备手术吗?”
左愈对温夫人的态度一直都算不上热络,只是保持最基本的礼貌而已。此时此刻,他更是冷着脸,连一个客套的笑容都没给对方,冷声道:
“我从没同意过要让温潇提前做捐赠手术,她当然不会在手术室。”
我看到,温霏的脸因这一句话而变得更加苍白,毫无血色。而温夫人眼中对我的恨意简直要化为实质,她指着我说:
“左先生,这个女人她害死了楚少的弟弟,我们已经和楚氏谈好了,只要——”
“闭嘴。”
温夫人迫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左愈不耐烦地打断。
最左愈毫不客气地丢给温夫人一句命令式的“闭嘴”,这是温夫人从未得到过的待遇,她瞪大双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么高贵的人居然受到这样的羞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