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被关在一处破败的院落中,一位年老头发花白的婆子正在院中熬药,见冯文顺进院,忙颤颤巍巍的起身,冯文顺问:“小顺子可好些了?”
婆子躬身垂头,摇了摇头。
冯文顺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四处漏风的一间屋子说:
“在里边,秦都尉还是隔窗看看吧,小顺子有时候会疯癫,乱抓乱挠的,别伤着睿亲王才好,不然我便是死罪了。”
秦无病眼睛一直盯着红泥小炉上冒着白烟的药壶,听罢管家的话,他才抬头问道:“你们给小顺子找大夫把脉开方子了?”
冯文顺表情一滞,随后呃了一个长音,才讪讪的道:
“倒不用请大夫,我们郡王府便有自己的大夫,但,他们平日里只为主子们问诊,他们这些下人却是不敢惊动大夫的。”
秦无病指了指药壶,冯文顺忙道:“就是一副清热的方子,府中下人谁有个头疼脑热都用这个方子。”
秦无病不再多问,直接奔房门走去,冯文顺想拦着,被小福拽住道:“长史该说的也说了,进不进的,我们七少爷会自己拿主意。”
冯文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摆放却很杂乱,像是放置废弃杂物的库房,小顺子便躺在靠里的一张床上,双目紧闭,小脸因为发热有些发红,嘴唇苍白干裂,却不停的喃喃自语,秦无病走近,皱着眉仔细听也听不清楚。
老和尚有些恼了,转身质问冯文顺:“这一看就还是个孩子,顶多十一二岁,你们就忍心让他自生自灭?”
冯文顺躬身听训,不敢反驳。
秦无病轻声说:“拿些水来。”
小福赶紧出去。
秦无病又问:“管家可知他发现德宇死在屋里,是跑出来跟人说起时才疯癫的,还是在屋里便开始疯癫了?”
“长史!”老和尚纠正道。
冯文顺忙说:“都可!都可!”然后想了想道:“我见到的时候他便已经胡言乱语了,说不出整句的话,只会说‘死了’‘死了’……”
冯文顺的话音刚落,床上的小顺子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腾一下便坐了起来,惊恐的喊道:“死了!死了!”
老和尚正认真听着冯文顺的话,被小顺子突然这么一喊,吓得原地立定拔高,伴随着口中一声‘哎呦!’脚差点便离地了。
冯文顺被老和尚吓了一跳,随即极有眼色的上前两步,将老和尚护在身后。
秦无病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平静下来,他站在床边,伸手握住小顺子在空中乱舞的一只手,温和的道:“小顺子不怕,不怕!他平日里总是欺负你,死了活该。”
小顺子惊恐的看向秦无病,秦无病从小顺子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之外还有疑惑,正想再安抚两句,冯文顺冲上前伸手拦在秦无病身前,着急的道:“万不能伤着秦都尉!”
不知是不是冯文顺的动作太快吓到了小顺子,小顺子挣脱秦无病的手,重新挥舞起来,口中啊啊大喊不停。
秦无病怒火一下窜到头顶,一把揪住冯文顺的衣领怒道:“本还想逗你玩玩,没想到你这么着急!凤鸣,将他绑了!”
冯文顺正要狡辩,被凤鸣上来一掌打晕,凤鸣冷声道:“聒噪!”
小顺子还在不停地喊,哪怕喉咙已是沙哑,他不单只挥动双手,连双脚也用上了,他躺的床本来就是张破床,被他这么用力的折腾,秦无病觉着这张床随时有可能会塌。
秦无病指了指小顺子,凤鸣先将管家扔给小摩,随后站到床前……
小顺子安静了,被小摩抱在怀中,小福端着好不容易弄来的干净的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秦无病说:“咱们带他回家,这里的东西不用也罢。”。
凤鸣用小斯找来的麻绳将冯文顺困了个结实,又随便找了些破布将管家的嘴堵了个严实,防止一会儿他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