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老和尚从起身便如同屁股上长了钉子,在哪都坐不下,直到时间差不多了,永诚侯府也派人来禀报侯府宴请的人差不多到齐了,秦无病这才和老和尚上了马车。
凤鸣带着凤队二十多人加上福尔摩斯,众人骑着马, 将马车围在中间,一路浩浩荡荡且慢慢悠悠的向永诚侯府而去。
马车是睿亲王府的,宽敞舒适,秦无病坐在里面闭着眼,听着老和尚的唠叨,想象着今日可能会遇到的困难。
老和尚埋怨走的慢,嚷嚷了几次让车夫快着些,可前面骑在马上的凤队成员不快, 马车怎么快得起来?
老和尚急得要亲自去驾车, 秦无病无奈,只好睁开眼劝解道:
“七叔是何等尊贵的人?不让他们等一等,如何显出睿亲王高高在上?咱们着什么急?七叔只管好好坐着便是。”
老和尚听罢觉得也有道理,便安静了下来。
可只安静了一口茶的时间,老和尚又不干了:“从你家到永诚侯府肯定不近,你又不陪我说话,这一路岂不是要闷死我?”
秦无病挠了挠额头,正琢磨着让福尔摩斯中的谁进车中受罪,马车突然停了。
老和尚刚要发飙,车帘一掀,郭义上了车,马车又动了。
“府里命人一炷香报一次睿亲王的马车到哪了,我便跟了过来。”郭义上车先解释了一句。
老和尚知道多了个喘气儿的在车上,便等于多了一张嘴,顿时开怀, 忙说:“你早就应该来,他昨晚没睡好,上车便开始睡, 我一个人正是无聊得很。”
郭义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道:
“昨日我回到府中才知皇上命人到我们府上传旨,说宴请不可奢靡,要谨记民生疾苦,说宴请一日所耗之银两,当百姓百家之食不止,皇上想想便心疼,皇上还说知道这次永诚侯府是为了让睿亲王高兴高兴,特赏一百金,最后说不可再有下次!”
秦无病挑了挑眉,说:“皇上用心良苦啊!”
老和尚紧锁着眉头,像是听出了些什么。
郭义又面带尴尬的道:
“我祖父说,这次为了帮三弟,差点连我母亲的嫁妆银子都要挪用,说好在有皇上这道旨意,还有那一百金,不然, 永诚侯府今年剩下的那几个月便要揭不开锅了。”
“老狐狸!”秦无病都囔了一句,又问:“你祖父定然会将皇上的旨意读给今日赴宴的人听, 如此一来, 今日吃什么,喝什么,谁也不好再挑理。”
“啥意思?”老和尚问。
“我与永诚侯府说定宴请这事是在中秋节之前,前日中秋节,永诚侯傍晚便发了请帖,府中怎会等到昨日下午接了旨意才去采买?”
“啥意思?”老和尚又问。
“意思就是,永诚侯早就与皇上商讨过了,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看罢了,皇上给了一百金,永诚侯只赚不赔!”
郭义面色讪讪。
“是永诚侯让二哥跟我说这番话的吧?”
郭义嘿嘿笑了笑。
“二哥回去得空跟永诚侯说,宴请这事,怪我没事先想到银子的事,但,你是我二哥,你祖父与我祖父无异,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这次的情,我领!”
老和尚哈哈大笑了两声,道:“等一下我要跟永诚侯好好唠一唠,他这算盘打的,面子里子,哪一个都不缺,鱼和熊掌都占了!”
“七叔都能看明白,二哥回去跟侯爷说……”
秦无病话还没说完,老和尚突然面色一变,奸笑道:“我若是此时下车呢?老子不去了!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今日这事,没有我不行!”
郭义大惊。
秦无病面色不变,摆了摆手道:
“你爱去不去!到了永城侯府,我就说你身子虚,走一半受不住回府中歇息了,也好让京城的人,最主要让你没过门的媳妇儿知道,你的身子骨……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