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名叫郑世才,与死者梅忠春一样是江南丽水县人,他是至德十五年的进士,也就是八年前,这一趟郑世才是回京述职的,做了几年的县令,如今刚刚升任西南省黎昌府知府, 那日他是离京赴任。”
“八年县令,如今升为知府,他几品?”
“府分三等,粮二十万石以上的为‘上府’知府为正三品,二十万以下的为‘中府’知府为正四品,粮十万以下的为‘下府’知府为从四品,郑世才去的黎昌府是‘下府’从四品的官。”
“这……从七品直接到从四品,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正是!地方官每三年要举行一次‘大计’若在考核中位列一等,按例要升迁;位列二等, 可以转任,即从小县到大县,或者从简缺调至要缺;位列三等者原地不动;三等以下者降级或革职。但升迁之前有关键一步‘引见’……皇上是要见的,见完才会定下来升迁之事。”
“你是说,皇上见过这位郑世才了?”
“必然见过。”
“是皇上让他越级升迁的?”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引见’之前,皇上先看的是督抚的举荐的折子,若是此人上下打通关节,再有人耳提面授‘引见’时如何应对,或许……”
“西南如今正缺官员,这个黎昌府是不是与淅川离得很近?”
“便是在淅川管辖境内。”
“先查那个朱宝庆吧!他从七品升六品,看着是没有越级,但时间太快了!这种升迁需要皇上见一见吗?”
郭正摇头道:“吏部肯定要上折子跟皇上说明,这也是例行公事,但只是个主事, 皇上未必会见,吏部自己便能办妥。”
秦无病点头道:
“郭大人请想,通惠县驿馆命桉,凶犯那伙人中,有人桉发之日便住在驿馆,这一点毋庸置疑!在通惠县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延迟上报是为了错开一日,想将桉发时间强行改成转日,如此一来,桉发当日谁在驿馆,便完全对不上了,若他们果真如此想,那这个人必定与死者有些渊源,是咱们一查便能发现的渊源。”
郭正很是认同,说:
“我本来想着先查查梅忠春身边的人,问些有用的出来,再看看登记簿上还有哪些可疑之人,如今看,先找朱宝庆问话吧!
“不急!我是这么想的,他们在通惠县时,前前后后动用了不少人, 有从当地找的,但杀人及事后安排上, 他们必须用自己人。”
郭正点头。
秦无病又说:
“杀死梅忠春是临时起意,这时候只凭住在驿馆的这位当机立断,便动手了,但,转日,这个人上面的人一定会派人前来帮他收尾,收拾残局,出谋划策,你看京城到通惠县,咱们是走了一日多,可真说快马加鞭不停歇,理应半日便可到!”
“你的意思是……”
“你看那位假县令,始终未见幕后之人,只突然来了个陌生人带着信物便让他乖乖就范了,说明什么?”
郭正眼前一亮道:“说明他们这些年安排了人在假县令身边伺候着。”
“对!但假县令身边的人留个字条什么的还行,但不能暴露身份,怎么办?是不是得找个人出面?还有赵家那位见银子爹都不救的畜生,他见的是谁?还有那些黑衣人,虽说都是当地找的,但总要有人给银子安排事儿吧?”
“他们说是有位道长……”
“道长不过是个幌子,他们见过的人除了道长,定然还有别人。”
“你的意思……”
“我准备让永诚侯设宴,赏菊吃蟹,饮酒作诗,将京城中一些人请到永诚侯府,这些人总要带一些下人吧?”
郭正腾的站起身:“你想让咱们带回来的这些人……认人?”
秦无病点头,说:
“假县令田有贵这一次没见到京城来的人,但他当年接触过,且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