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郭正站起身:“这位假县令秦捕快说过当初是他亲手买的考题,查那一年的春闱,看看与死者梅忠春是否又交集。”
“田有贵是从客栈掌柜的手中买的考题给表弟张祥松,张祥松考完后便知道考题有问题,要田有贵去报官,客栈掌柜便怂恿田有贵杀了张祥松,然后让田有贵用张祥松的名字当起了官, 与梅忠春有点像是,这帮人既能使人高中,还能帮人跑官,他们这些年怎会只收了梅忠春和田有贵的银子?”
郭正有了方向,再不肯停留,不等秦无病再说什么,便直接出了书房。
秦无病先是愣了一下神, 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嘟囔道:“若都是这样子的官,何愁江山不永固,百姓不富足?!”
……
等秦无病垂头走近林淮住的房间,抬头一瞧,便定在门口了。
林淮睁着眼睛看着他,慢慢的,眼中晶莹。
春草眼睛已经红肿,她像是跟林淮心有灵犀,睡着睡着突然便醒了,任沉家爹娘如何劝说,春草都不肯再睡,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跑到林淮身边,随后林淮便睁开了眼。
郭义激动的将秦无病拉到床边,哽咽的说:“夏大夫说,说大哥命保住了!”
秦无病咬了咬牙,指了指林淮说:“你再不醒, 我,我都不想管你了。”
林淮眼角一滴泪滑下。
这时,大长公主和老和尚也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进了屋,还没站稳,大长公主便喊道:“来人!去武定侯府报个喜!定要亲口告知武定侯,武定侯夫人及其子,驸马的结义兄长,本公主义妹的准夫婿,醒了!”
老和尚马上补充:“加一句,睿亲王的好兄弟,醒了!”
秦无病转头看向大长公主和老和尚,笑了。
老和尚或许并不知道大长公主的用意,他只是单纯的想帮林淮抬抬身份,但秦无病知道大长公主的用意,她是告诉武定侯府里的人:林淮的命保住了,你们的命便也保住了,但活罪难逃!看着办吧。
春草突然起身跪在大长公主和老和尚面前,连磕叁个头,大长公主看了眼瑛姑, 瑛姑赶忙将春草搀起,大长公主上前亲手理了理春草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 春草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落下。
老和尚着急的道:“你这丫头,为何只谢我们?你真正该谢的是他!”
老和尚指向秦无病。
春草擦了擦脸上的泪,说:“叁弟是自家人,不用谢。”
老和尚急了:“凭啥他是自家人,我就不是了?”
春草抿了抿嘴道:
“林淮之前说过,他与叁弟是磕过头的兄弟,是可以换命的兄弟,我一开始不信,去平卢前,林淮跟我说,”春草垂下头:“他说,这一趟能活着回来的机会不大,叁弟年轻,初上战场,他是大哥,如果有危险,他必须挡在前面,他说,叁弟只要活着便不会委屈了我们一家……后来他们平安的从西宁回到金陵,他又说,这一趟,他不知道多想去兰宁,但他不放心叁弟,他说,叁弟总是像大人一般的训他,极不给他这个大哥留面子,他也知道叁弟极有本事,但他心里却总觉得叁弟是孩子,需要他护着,不管叁弟去哪,他都要在,他让我往后别跟叁弟争。”
秦无病忍了又忍的泪水还是冲出了眼眶。
“而这次,我看到叁弟……我知道林淮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我不用谢叁弟,往后我也不会跟他争。”
老和尚吸了吸鼻子,对秦无病说:“其实,我一直……也是把你当成孩子。”
大长公主忙道:“以后都是一家人,谁都不用谢谁!”
春草看向大长公主,甜甜的笑了笑说:“好!”
秦无病挠了挠额头问:“夏大夫呢?”
郭义抹着眼睛说:“夏大夫在厨房亲手熬药,大哥醒来后太医们都回去了,夏大夫那两个徒弟也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