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段罄竹难书的罪状,饶是以金儒炳的城府,也忍不住心头冒出丝丝凉意。
他跟任南北一样,自以为有些事情做得极为隐蔽,这辈子只怕除了自己,再也无人能够知晓。
却没想到,在林梦雅的眼中,他们的那些秘密,都成了要命的催命符。
谁也不知道,石不破的小本子里头,隐藏了多少的秘密。
只见他念了一页又一页,而随着每一页的翻过,那些被隐瞒在重重黑雾当中的真相,就会渐渐的显现出来。
“今日上午,青州分堂部众王大壮,蓄意挑衅云州分堂部众栾歌,后蓄意重伤栾歌,被执法队白苏阻止,削其左足。青州分堂副堂主任南北,侮辱三绝堂在先,置疑执法队在后,还请堂主,亲自决断!”
石不破的小册子终于念完了,缓了一口气后,恭敬的站在林梦雅的身后。
“你们,都挺清楚了吧?”
那些围观的部众们,早已经是目瞪口呆。
而青州跟靖州分堂的一伙人里面,凡是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露出了震惊无比的表情。
可那些不知道的,脸色却难看得紧。
他们之中,也并非各个都是奸邪之徒。相反,这次带过来的,除了少量他们的心腹之外,为了防止万一,大部分来的都是一些边缘的新人。
登时壁垒分明,被孤立者虽然是少数,却也让人看得清楚明白。
“堂主,这...这...”
一向能言善辩的任南北,顾不得擦掉自己一脸的冷汗,刚想要辩驳,却在接触到林梦雅的眼神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那是,看向死人才有的眼神。
曾已何时,他在看向那些,身份地位能力远不如他的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无情跟冷漠。
因为他可以随意的决定那人的生死,他甚至觉得,自己堪比地狱的阎罗。
可今天,终于轮到了他们自己,来体会这种滋味。
“任堂主是不是要说,你无凭无据,如何能确定这些罪过都是你犯下的呢?别着急,许山,把东西都给我拿上来。”
许山立刻扛着一个笨重的大木头箱子,走到了所有人面前。
木头箱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激起一阵阵的尘土。
随后许山蒲扇似的大手打开了箱子,那任南北不过看了一眼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想必这些东西,你任副堂主必定是十分的熟悉了。只怕你自己也好奇吧,怎么你亲自书写,亲自蜡封,为了防止被人偷走,还亲自制定了破解之法,又藏在了你隐瞒了十多年的相好的手中的账本,怎么会跑到我手中了呢?哎呀,是不是仿写的呢?不太可能,因为你任副堂主为了不让人仿写,特意用了五种笔法,也是跟你的破解之法遥相呼应。所以,这个账本世上除了你本人之外,再无第二个人可以临摹出来。我是应该夸你任副堂主想得周到,还是该夸你多才多艺呢?”
林梦雅的语气轻柔,看似是在玩笑,实则那股子毫不掩饰的杀意,早已经吓得任南北有些腿软了。
“哼!堂主若是这般不客气,那我也就不念旧情了!那些银两本来就是我分堂兄弟应该得的,凭什么都要白白送给总堂!”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跟她胡搅蛮缠么?
林梦雅冷哼了一声后,眼神轻轻扫过任南北。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你外宅里的整整一面墙,都是由我青州分堂的银子所铸呢?你堂下部众,被你克扣银钱,致使老母差一点饿死,怎么那个时候,不见你任副堂主出来救济!”
眼见林梦雅拆穿了他最后一丝的隐藏,那任南北也咬紧了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