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突然觉着自己是个大人了,以往那些孩提时代常去消遣的地方,现在再去,未免有些不太合适。
可他是打小生长在四方镇的,这个小小的镇子,哪里好玩,哪里危险,他都了若指掌。
叶泽心里纠结了一番无果之后,索性走到哪是哪。
出了门,叶泽便看见远远的一大群人围堵在一块,将茶楼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叶泽颇有些好奇,于是便上前了解些情况。
“不是自从上一任知县告老辞官之后,咱们镇的知县位子就一直空着吗?听说啊,新任的知县今天已经来了。”
“听说才二十多岁,我估计啊,又是来玩一玩体验体验生活的。”
“可不是吗,要我说啊,才二十岁的知县,恐怕连媳妇都没取吧,哈哈哈哈哈哈。”
一堆人顿时哄笑,叶泽往里头一瞧,只见茶楼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位二十出头,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坐在里头安静的喝茶。
“听说他连喝茶都不喜欢有人在边上,真是孤僻古怪的性子。”
“公子哥不都这样吗?见怪不怪吧。”
……
叶泽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倒也没将其放在心上,不论有没有知县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毕竟这么些年,就算没有知县他们过得也算不错。
叶泽觉得看着别人喝茶实在无趣,便转身离开了。
而在此时,叶泽眼睛随意的一瞥,却看到不远处的巷子角落里缩着一道人影,定睛一瞧,却发现是那不见了一个月之久的贾先生,于是便追了上去。
等到叶泽来到贾先生面前时,他发现此时的贾先生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贾先生依旧穿着他那中规中矩的衣服,但是他的衣服上却沾染了不少灰尘,而贾先生平日素来洁癖,见不得一点儿的灰,而贾先生此时蜷缩在角落里,神情恍惚,眼神迷离,颇像得了失心疯。
“贾先生?”
叶泽轻轻呼唤了一声,却见贾先生只是将身体往后缩了缩,并不理会叶泽。
自从岁家兄妹那次之后,叶泽便再没见到过贾先生,原先也四处打听过,旁人只道曾见他慌慌忙忙的回家背了包袱便离开了四方镇,却不想最近竟又回来了。
贾先生这时像是认出了叶泽,张着嘴咿咿呀呀的想说些什么,叶泽却骇然的发现,贾先生的舌头竟然不见了,双手上也包扎着的布条上也浸满了血迹。
而瞧见贾先生衣袍上的点点血迹之后,叶泽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这就是岁家的处理方法吗?”叶泽不禁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或许贾先生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也是拜他们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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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贾先生为何去而复返,叶泽却不得而知。
叶泽将贾先生搀扶起来送回到他原先的住所之后,他看着贾先生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叶泽的心底不禁有些五味杂陈,毕竟是曾经教自己识文断字的先生,如今却因他落得如此下场。
叶泽将身上不多的碎银放在了贾先生身旁后便离开了。
一路上,叶泽都眉头深锁,正低头沉思着,却被人迎面结结实实撞了一下。
叶泽抬头一看,赫然是先前在茶楼独自喝茶的青年。
“对不起。”叶泽道了声歉便欲离去,那人却不放过叶泽,伸出手拦了一下。
只见那人眉眼皆是笑意,声音出奇的温柔。
“你是叶家的少爷?”
就在叶泽不知如何作答之时,那人又开口了。“我姓范,单名一个禹字,是大禹的禹。”
“原来是范公子。”叶泽拱了拱手,又见范禹身后跟着一位眉目清冷的少年,少年怀中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