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的妹夫在镇上占着第二把交椅,这么大的事必然得有报备,得有审批,各项手续齐全了人家才敢过来,否则,来了什么都干不了,人家还来这作甚?
张大彪紧紧皱眉,他也清楚王长贵这时回来,而且一来就上大招,必然有所依仗。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功夫,袁冰妍便气急败坏回到了办公室,重重的将门摔上。
“怎么样?那边怎么说?”见她如此反应,张大彪也不由紧张起来。
“那边已经批了,居然和我说还没来得及通知我。”袁冰妍简直气炸了肺。
这是没来得及吗?这摆明了就是故意。
若非张大彪找上们来,她堂堂一把手岂不是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最为可气的是,她还不能多说什么。
招商引资是不是好事?
二把手能不能决定?
这一刻,袁冰妍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因为招商引资是好事,二把手完全有权利决定。
可偏偏招进来的是一家化工企业,而且还是去致富公司所在的金门村建厂。
跑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建设化工厂,他们是何居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说说吧,乡亲们都有什么想法?”
张大彪哭笑不得,“不用我说,想必您也已经猜到了。”
这话一下子就给袁冰妍搞的哑口无言了。
别说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乡下人,就是城里人,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恐怕也会铤而走险。
说实话,她挺同情张大彪的,毕竟做了那么多努力,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竟是一群白眼狼。
可要仔细一想,似乎又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你先回去吧,容我好好想想,不行的话明天我跑一趟县里,这边已经批复报送县里了,看看能不能卡在县里不给他们批复手续。”
张大彪闻言,心里不由一阵莫名感动,以她的身份,能把话说到这份上,着实够意思了。
只是张大彪却感觉作用不大,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人家既然略过了袁冰妍,就说明人家摆明就是没把她放眼里,而且王长贵这回来势汹汹,态度也很强硬,估计是有人给他撑腰了。
就这,去县里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王长贵那个老银币,估计也早就想好了对策,闹不好人家早就把手续走完了。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张大彪开车回了公司,便一言不发,闷闷的倒在了办公椅上,使劲揉了揉发胀的脑壳。
旺爷没有直接回牛家坨,而是等着张大彪带来好消息,连同军爷也没去菜地盯着。
见张大彪面色不善的走进来,军爷赶紧说道:“大彪啊,这件事急不来,我跟长贵他堂哥以前在一个生产队干活,那个时候我可没少帮他,在我看来,他肯定是让王长贵给忽悠了,还不清楚咱金门村已经逐步开始脱贫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李福旺也在此时看向了自己大哥,“那您赶紧给他打电话问问情况。”
“额……我没电话……”李福军尴尬的不行,忙就解释道:“人家是大学生,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但咱不行啊,一没文化二没钱的,认识的字儿还没一箩筐呢!又这么多年没见了,怎么可能有人家电话?”
“我倒是听说过他在哪个单位上班,要不咱们亲自跑一趟,这毕竟是关乎到咱致富公司生词存亡的大事。”李福军道:“我看他就是被王长贵爷俩洗了脑,所以才会相信王长贵的鬼话。”
张大彪稍微一琢磨,觉得登门拜访一下确实要比打电话强得多。
当即也就没有犹豫,立刻定了转过天下午飞苏杭的机票。
如果上午袁冰妍把事给办了,到时退掉机票即可,如果办不成,这一趟必须走。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怕什么也就越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