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逍的身后站着几乎所有在山上的武阳弟子,每一个弟子都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也记住了那个凄凉而悲壮的背影,大家都相信,只要有那个背影在,无论武阳经历了什么可怕的灾难,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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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倔强而顽强地存在于世间。可问题是,那个背影的主人又能够存在多久呢?
不知不觉的,梅逍发现苏珽的两鬓已经有了些许的白发,这些年,他早已无敌于江湖,所念所想的,皆是武阳殿的未来,他与罗逸,两个人撑了这许多时候,也应该去休息一下了。
梅逍一声叹息,但是,曾经他们寄予厚望的杨闲,却在此时因为夏惜晴而变成了这个模样,这相当于苏珽与罗逸的半生心血皆付之东流,在这个时候,他们二人还能够强撑着不倒下,还是顾念着还未成长起来的武阳弟子们啊!
梅逍想着,忽然发现无论是苏珽还是罗逸,没有一个人动过把武阳这副担子交给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他们二人并不认为自己已经成长到能够承担如此重任的时候,梅逍叹道:“是我的错啊!是我长大的太慢,不能替你们承担这些。”
苏珽没有回头,原本不大梅逍多少的他的嗓音已经变得像一个老人:“是该快些成长,再不成长,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就护不住你们了,你要代替我们,护住他们啊!”
苏珽又一叹:“还是不知道要为了什么而战斗吗?”
梅逍愣住。
苏珽又道:“这不该由我来告诉你,在山上歇一段,然后下山去吧,下一次再见,我希望你已经找到了生活和战斗的意义。”
苏珽身后,一片寂静,上千武阳弟子鸦雀无声,默默地陪着这个武阳的传奇人物在崖顶吹风,太阳渐渐落下,红色的晚霞洒在崖顶,苏珽一声长叹,说了一句话:“当初,我说,离开是为了回来,我希望你还记得,而且一直记得。”
说完,苏珽无视身后站着的武阳弟子,转身离去,影子被晚霞拉得很长很长,明明还是壮年,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
晚风中,所有的武阳弟子都低下了头,他们,也应该快些成长了。
半年后,此时,正是武阳山最美的秋季,整座山都是金灿灿的,就像是地面上的第二个太阳,散发着它独有的光辉。
梅逍用轮椅推着杨闲,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向杨闲诉说着最近武阳的新鲜事和山外的事情,杨闲依旧是毫无反应,只是听到有关于横山派的事情时,眼中仍然会流出似乎永远也流不完的泪水。两人走到枫林中,金红色的枫叶飘飘而落,有一些落到了杨闲的肩头和胸口。杨闲的眼睑微微颤了颤,不知何时,落在他肩头的似乎是桃花瓣,粉白相间的花瓣,好看得如三月的春光,明媚至极,在记忆的深处,似乎还有某个人,那个人也如那花瓣一般明艳动人。杨闲的眼角,一滴泪缓缓流下,心口也一阵绞痛,每次一想到这里,总会流眼泪呢!
梅逍推着杨闲,来到了他曾经常常练功的地方,在这里,曾有属于他们两个的记忆。梅逍停在这里,驻足许久,把杨闲放在一边,坐在树下说起了曾经。
不知不觉的,在午后的阳光里,梅逍睡着了。
杨闲依旧是无知无觉,他一直盯着身边空空如也的大石,午后的微风拂过他的头发,他也毫无反应。
忽然,在杨闲的身后,伸出了一双纤细而白皙的手,挡住了他圆睁着的双眼,一个久违的,如清泉一般的声音流过杨闲的全身,浇灌了杨闲早已干裂的心田:“猜猜我是谁?”
杨闲的心开始因为这个声音活泛起来,半年来,他破天荒地第一次主动回头,久未说话的咽喉早已变得沙哑,声音轻柔得像是害怕惊动谁一般,“你是谁?”
一串动人的,银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