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深沉思着沉思着……
余晖渐渐散去,天空换上了一轮明月,周围还散落着点点星光,为夜晚平添了几分静谧。
病房里没有开灯,陆经深借着月光眷恋地看着母亲的容颜。
母亲呼吸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尤为明显。
陆经深起身去了洗手间,几分钟后,他回到陆母的身旁。他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声音消失了……
他仿佛意识到什么,手忙脚乱的按下病房里的紧急按钮呼叫医护人员。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探了探母亲的鼻息。不一会儿医护人员赶到然后开了灯,开始对母亲展开了急救。
在他被推出门外的那一刻,他看见母亲的脸庞带着浅笑,左手抚着胸口的那条吊坠。
短短十几分钟的等待,陆经深却感觉如此的漫长。
医生出来,一脸遗憾的对他说:“我们已经……已经尽力了。”说完就离开了。
陆经深冲进病房,在病床前停住了脚步,护士缓缓地将白布盖上……他眼前一黑向后倒了下去。
陆经深永远都记得这一夜,这是母亲离开这个世界的夜晚,这个夜晚好像很冷很冷,是那种透进骨子里的寒冷……
周末,林夭夭一伙人来到医院。陆经深呆呆地望着窗外。他们沉默的在陆经深的床前坐着。
陈望率先打破了沉默:“陆经深,你没事吧?我们都知道你家发生的事情了,你别难过嘛。陆阿姨也肯定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
“是啊是啊,你也别太难过了。”谢思华出声附和着。
林夭夭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却没出声。
她知道自己嘴笨,不会安慰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戳中他的痛处,所以此时此刻的她选择沉默。
安静了许久的陆经深终于说了话:“明天是我母亲的葬礼,我不能缺席,你们就不用来看我了。”
说完他还冲他们笑了笑。
林夭夭看见这笑容只觉得有点……揪心。
第二天,清晨的墓园很静,静到连天上的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身穿一袭黑衣,陆康宁领头站在陆母的墓前。陆经深站在他的左边。
天空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滴答的从撑开的伞边滑落,掉在地上溅起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将人群中细小的哭声隐匿在这雨帘之中
默哀片刻后,众人纷纷开始献花,白色的菊花素雅,纯净。亦如陆经深印象里的母亲一般。
献过花后,人群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陆康宁和陆经深。
陆康宁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陆经深的睫毛在隐隐作颤,眼角四周也有些微微的红……
他长叹一口气:“你妈已经走了,逝者已逝,别太难过。”
陆经深看着陆母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母亲笑得很灿烂。
“你爱过她吗?”陆经深开口问道。
“爱过。”陆康宁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陆经深嘴角泛起一丝的嘲讽。
“我……”陆康宁这时候却不知怎么回答了,所以干脆选择了沉默,然后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陆经深单膝跪下,用指腹擦了擦陆母的照片。小声说了句。
“您终是深情错付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