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世间之大,一生都看不尽。
冷映寒当时笑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男儿岂可窝在山中消亡岁月。
他甚是落寞。
牧怀青的这一生,早就被栓牢。
冷映寒呼出心中一口浊气,他虽然气恼,却也没法恨牧怀青这个人。
算了,等四海皆平。
他便如他所愿,卸了他身上的担子。
牧怀青出去之后,江友安进来候命。
冷映寒想了想并不是很放心,朝江友安道:“派人带那个女人去西苑凉亭,你带牧将军去,切记不可离他们太远。”
西苑凉亭就在长信宫的不远处,挺偏僻的一个花园,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只是偶尔打理,胜就胜在它清静。
江友安领命,赶紧出去跟上牧怀青,人老了就忍不住在心里唠叨,皇上不想让将军和娘娘会面,又要故作大方的同意!同意之后还要派人守着……
出去殿门赶紧吩咐百里东带如贵妃去西苑凉亭,自己则追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牧怀青而去。
牧怀青走了一段路后,听见江友安在身后喊:“将军,等等老奴。”
他停下脚步,侧身等待,江友安追了上来,顾不上喘气表明来意道;“将军,老奴带您去西苑。”
到底是后宫范围,牧怀青歉意一笑,从御书房出来后就有些走神,不怪他没有注意这些。
“唐突了,有劳公公。”
面对温和有礼的将军,江友安心底更加的敬佩,他是知道这个将
军跟皇上一起长大,手足之情可信。
两人静静走在路上,江友安主动找话道:“将军这次回来又立了大功,可是会在京缓几天?”
牧怀青扬起一抹笑,“等别国使者离开后,在家陪陪家父便会去边关。”
江友安叹气,没有再问。
牧怀青心思一动,淡淡问道:“如贵妃这些日子在宫里,听说受了不少委屈。”
江友安只知道姬贵妃心仪将军,将军好似也心悦姬贵妃,问起了如贵妃,他便没有什么顾忌道:“如贵妃除了那次说是害德妃小产被皇上打板子之后,皇上便没有再责罚过她,一直甚是包容。”
牧怀青衣袖下的手听见江友安说打板子之后,戳得紧紧的。努力让自己声音如平常般,叹口气道:“我与小师妹一起长大,她不是那样的人。又自小身子虚弱,此番责罚之后定然身子大伤吧?丞相该心疼了。”
江友安没有听出什么,点头道;“娘娘确实元气大伤,个中曲折言之不尽,别说丞相了皇上一直心疼着,前不久娘娘吹个夜风发高热吵着要回家,皇上便破例带着姬丞相来显庆殿探望娘娘。现下一天三顿都是由御膳房做好送过去的。皇上为了娘娘当真改变了许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