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搜走了这东西的。
猜得不全对,但也不全错。
骆君摇笑眯眯地道:“不是哦,老伯。这是令湘表姐给大哥的,令湘表姐也没有被关起来,她过几天就要嫁给玄昱公子了,这个机会可是她用这个吊坠换来的呢。”
骆君摇一本正经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什么?”男人蜡黄的脸上本就不多的肌肉抽搐扭曲起来,看上去更加可怖。
他双手抓着精铁打造的牢笼,用力拍了两下,“是她主动给你们的?!”
牢房里另外两个人也被他吓了一跳,那异族男人只是冷眼看着这边,那憨厚少年却吓得更往角落里缩了。
骆谨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淡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你是谁么?”
男人沉默不语,骆谨言低笑了一声,仿佛是在嘲笑他不到黄河心不死。
“沈、瀚。你既然死了,就不该再活过来。”
“你!”
骆谨言道:“你大概忘了,当年…我是见过你的。那时候我已经十一岁了。”
虽然眼前这人外貌变化太大,单看外貌很难想起来。
但是有了一些别的线索,再仔细想想便也能记起来了。
这男人不是旁人,正是沈令湘的亲生父亲,十年前因为渎职被流放边关后来据说病死了的沈瀚。
他这些年显然也过得不太好,看起来像是已经过了天命之年的模样,但实际上这人现在也才三十八岁。
瘸腿男人——沈瀚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你。”
十多年前确实见过骆谨言一面,那是他特意千里迢迢去边关拜访骆云。当时骆云在前线,并不算大的大将军府里,当家做主的就是这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
虽然对方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还是个孩子的骆谨言尚且不能像现在一般完美的用温文尔雅的外表伪装自己,即便他尽力表现的老成有礼,却依然让沈瀚感觉到一种高高在上被俯视的不悦。
也是因此,沈瀚对这件事记忆也算得上相当深刻。
想起此事,沈瀚对骆谨言戒备更深了。
眼前这年轻人十一岁的时候就很不好对付了,何况是是现在?
“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
沈瀚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任何事情!”
骆谨言淡淡道:“各方人马布置在京城的细作探子如过江之卿,我也不觉得你在其中算是什么重要角色。若是你坚持,我将你当成逃犯处决了就是。相比之下,我对这位更有兴趣一些。”
说话间,骆谨言已经转身看向牢房另一边那个黑色长发稍卷的外族人。
沈瀚的神色有瞬间的僵硬,这种一拳打空的感觉显然不太美妙。
那外族人长得确实不错,颧骨上有一个像是字又像是画的纹印。
见众人看向自己,他立刻露出了商人迎来送往习惯性的笑容,用十分标准的大盛官话道:“这位…骆大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商人,来上雍七八年了,骆二姑娘也见过我。我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啊。”
骆谨言道:“是么?有人告诉我…你跟他经常暗中见面。”
那人无辜地道:“怎么可能?我…确实是见过他,这位先生的外表看起来很让人印象深刻,加上时间过去得也不太久,我大概还记得一些。”
骆谨言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那人想了想道:“今年年初或者去年年末吧?”
“你是柔然人。”骆谨言突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问题。
“什么?”饶是那人也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陪笑道:“公子只怕弄错了,在下是善岺人,与柔然并没有什么关系。柔然…不是多年前就被灭族了么?”
骆谨言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