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臣低眸俯视着她,幽深的墨眸里满是淡漠,掀不起一丝波澜。
他薄唇一掀,语气却有些嘲弄:“是挺巧,四年没见,没想到苏小姐竟然也喜欢来这种场合了。”
从前他们在一起时,苏鸢是最厌恶这样酒醉金迷的场所。
四年过去,如今的苏鸢迈入这种地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像是过去的清高,都是如今堕落的罪证。
苏鸢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抬眸淡声:“薄先生也不差,前一秒还为美人一掷千金,下一秒就在销魂窟纸醉金迷。”
薄斯臣和那个十八线小明星的八卦,几乎在她的朋友圈刷屏。
她连那个小明星的名字都没记住,却始终忘不了在酒色生香里,他仰着头等着女孩倒流时的迷人温柔姿态。
薄斯臣似乎没打算否认。
他忽地俯身逼近她:“苏小姐这么关注我,我还以为苏小姐想和我旧情复燃呢。”
落在耳边的气息很痒。
苏鸢理衣角的动作一顿。
指尖微微发颤。
抬起头,她面无表情地回了句:“想多了,这世上的公猪还没绝种。”
言下之意。
她这辈子就算是嫁给头猪,都不可能和他复合。
男人凤眸底似乎又冷了几分。
恰好这时,来迎接他的几个纨绔见到了楼梯口的薄斯臣,立刻露出谄媚热情的笑:“薄爷,我们订了最好的包间,今晚一定让你宾至如归!”
薄斯臣这才缓缓收回目光,被人众星拱月般走出电梯。
苏鸢摁下负一层,看着他落下的影子渐渐消失,关上电梯门。
想了想,给顾城打了个电话。
手机很快响起。
苏鸢垂下眸,嗓音微哑:“顾城,薄斯年什么时候回来的?”
电话里,顾城的语气格外小心翼翼:“你不知道啊,两天前吧,说是国外都搞定了,以后就留在国内了……对了,好像宁雪也跟着回来了。”
宁雪。
果然。
一丝冷冽的苦涩从苏鸢的舌尖划过,她眼底有几分怅惘,又很快地清醒过来:“知道了,顾城,我和宋许的婚约取消,明天开始我回公司。”
顾城有些惊讶:“可是,阿鸢,那些股份怎么办?”
苏鸢眸底一片霜冷,低声道:“我会拿回来,但是我不会为了那些股份把自己搭进去,爸爸说过,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
……
包厢里十分热闹。
本就是给薄斯臣接风洗尘的,又来了一堆熟悉的不熟悉的狐朋狗友加各家纨绔。
一时灯红酒绿,笑闹不断。
薄斯臣却倚在沙发里,点了根烟,墨眸幽深,始终没说一句话。
和薄斯臣交好的陆玺,笑嘻嘻讨好地凑过去:“薄哥,怎么今儿个没什么兴致?是不是他们太烦了?要不咱们换个地?”
薄斯臣敲了敲烟灰,凤眸低垂,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冷淡气息。
倒是他身后的顾追扯着陆玺低语:“嘘,别说了,问就是晦气,刚才薄爷遇到苏鸢了……”
听到“苏鸢”这个名字,陆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吞下原本要说的话。
当年,薄斯臣和苏鸢闹得那样轰轰烈烈。
分手后,薄斯臣更是胃出血被送进了医院。
后来薄斯臣为了她,到国外开拓产业,苏鸢另寻良人。
两个人自此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苏鸢”这个名字,也就成了一种禁忌。
陆玺有些唏嘘,跟顾追咬耳朵:“苏鸢啊,她那个未婚夫这两天在这玩得正嗨呢,还和一个男人……啧啧啧,套都不知道叫了几盒。”
顾追闻言忍不住幸灾乐祸:“该,当年她是怎么对咱们薄爷的?风水轮流转……”
然而他话没说完,男人豁然掐断烟,眯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