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
“国公爷,你怎么了?”
“盛爱卿?”
“传太医,来人,快些传太医来。”
……
谁也没想到镇国公能突然晕倒。
望着他四肢痉挛般地抽搐着,面色潮红两眼发直,太阳穴青筋突突暴起,一口气喘不上来的样子,连老皇帝都有些被吓到了。
陈公公拔腿就去请了太医。
太医过来时,镇国公已被王炽青与两名小太监平放在地上,解开了胸口的扣子,露出了剧烈起伏的胸膛。
仔细给镇国公检查过,太医给出了判断:“国公爷这是急怒攻心了。年纪大的人身体底子弱了,是受不得大喜大怒的,否则极容易晕倒中风甚至猝死。”
“微臣可立即替国公爷扎几针,缓解一些疼痛。”
“但国公爷也必须从此卧床休息,不得再经受任何劳累了。”
果然如穆十娘所料,绝大部分的大夫都只会将镇国公突然发作的症状,当作是人年老后突发的中风。
镇国公死死抓住了太医手腕,眼珠子死鱼般突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拼命想要反驳出声。
他能感受到,他不是中风。
他的胸口疼得如同万箭穿心。
他很不对劲。
大夫帮他。
但太医并未察觉出镇国公的意思,只觉得镇国公是抽搐得太厉害了,在痛苦地向他发出求助,于是又向老皇帝急声道:“陛下,国公爷情况很严重,须得早做决断了。”
望着身为同龄人的镇国公病得如此狼狈,老皇帝方才纵然是满腔的怒火,这会儿也再发不出来了,只疲惫地抬了抬下巴道:“你先施针吧。”
太医当即给镇国公施了针。
被施过针以后,镇国公呼吸与脉搏都平稳不少,面庞潮红也慢慢褪了下去,只是胸口依旧疼得厉害,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被万箭刺穿。
不对。
这感觉还是不对。
“疼、疼,胸口疼……”他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死死抓着太医的手腕不放,想要他替自己解决痛苦。
太医却未察觉出任何异常,只再次看向老皇帝重复道:“微臣观施针后,镇国公情况仍十分严重,只怕是中风引起往日沉疴一齐发作了。”
“微臣会给镇国公开一剂药,稍稍缓解些镇国公的状态。”
“但国公爷需要立即回府休养。”
今日老皇帝唤镇国公来的目的,本就只是为了六十万两银子与五万匹战马。
六十万银子到手,五万匹战马也在路上后,老皇帝就不太想再看见镇国公了。
如今见太医说得这么严重,他更不想担上一个苛待老臣的名声,随意点头道:“那就让他先回去吧。”
两名侍卫当即抬起了镇国公出殿。
主人翁都走了,再看着殿内惊魂不定茫然而立的其他人,老皇帝就愈发觉得烦了,干脆也一齐赶了出去。
“穆十娘与王炽青留下,其他人也都出去吧。”
“一屋子人看着就闷得慌。”
陈公公先赶了一批小太监出去,紧接着诸位皇子也纷纷行礼告退。
临跨出东暖阁门槛时,楚御珩看了眼穆十娘,有心想使个眼色,表示自己会等她一齐同行。
瞥到立在穆十娘身旁年轻清隽的王炽青,正低头亲近熟稔地与穆十娘说了句什么,穆十娘朝他露出一个温和微笑,他又不知道为何心里置了一股气,没说一句话气哼哼地扭头走了。
因一连串表情变化实在太快,他的动作一瞬显得格外莫名其妙。
老皇帝:?
其余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