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至少有二百六十八车,要用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装。
除此以外,若是自备马车与伺候仆人,公主本人也是可以带不少车自己体己的。
更重要的是,穆十娘是代替六公主嫁过去的,陛下素来最为宠爱六公主,嫁妆规格定然不会太低。
胥侍卫首领当即搓起了手:“按照二十年前,成郡公主的嫁妆成例,穆姑娘你的嫁妆应该有三百三十六辆大车的。”
“就按嫁妆只装三十六车来算,一斤市价半两的普通檀香倒卖到夏朝,就是二十两银子到手。咱们就算只拉两车上千斤普通的檀香,就能足足赚上两万两银子……”
“要是拉上二十车,就是二十万两银子。”
“拉上三百车,就是三百万两银子。”
“我滴个乖乖……”
“三百万两银子都可以买十个胥家了……咱们胥家一大家子七八口的府邸加起来,都够不上三百万两银子吧?”
“只干上这一发,咱们胥家也算是辉煌腾达了。”
胥都指挥使本来还在心动不已,登时被自家哥哥给气笑了,当即毫不留情道:“哥你能不能别胡闹了。谁让你把三百车全部装檀香了,这不是还有三彩白瓷、茶叶可以卖吗?”
“再说了,那檀香一多了还能卖得起高价吗?”
胥侍卫首领挠了一下后脑勺,当即耍起了无赖:“反正你们都知道我是一个粗人嘛,就只会算最简单的买卖。”
穆十娘这时才放下茶盏,幽幽开口道:“我说的是给二位大人一场泼天财路,二位胥大人又何必只把这当做一锤子买卖呢?”
胥都指挥使与胥侍卫首领眉头当即重重一跳。
趁着穆十娘出嫁,狠狠赚上这么一笔,他们都觉得惊喜到无以复加了。
如今穆十娘却说,这是一条长期财路?
这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穆十娘淡淡道:“陛下对夏朝与和亲公主并不信任,每隔半个月就派监察属的人来刺探,让和亲公主私下传信回去。”
“这已经是惯有的常例了,两位胥大人身在朝堂,也应该十分清楚。”
“而监察属的王炽青将军与我相熟,我会给他一成利益,让他对此事保密。”
“同时,我还有一种确切办法,能够保证我迅速在夏朝站稳脚跟,获得夏朝皇帝的支持与默许,让他不干涉我的任何行动。”
“我需要两位胥大人做的,就是利用你们的地头优势,组织起一批人员可信的商队,每次至少携带两百辆车的货物,替我来往于楚夏之间运送。”
“两位胥大人,觉得如何?”
只听到一半,胥侍卫首领就瞪圆了眼睛,捏碎了椅子扶手。
就是只卖最普通的檀香,两百辆车就是两百万两银子;若是卖更紧俏的三花白瓷,就是近四百万的利润。
这还没算上回程呢。
若是将夏朝的战马与玉器往楚朝运输,则更是洪流般滚滚而来的利润。
——无需每月来一次,便是十年能有这么一场贸易往来,对一整个胥家来说都是改换门庭光宗耀祖的大财路了……
算清了这一切,饶是一向沉着冷静的胥都指挥使重重咽了一下口水,口中都结巴了:“穆、穆、穆小姐,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