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怜助萧言锦救回沈焕臣,是一石二鸟之计。一为向萧言锦示好,二是只有失去了沈焕臣,皇帝才会把灯草推出来。但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料的更快,因为右相尹秀生帮了她一把。
自从见识了肃王的勇猛,尹秀生回到上京后,惶惶不可终日,极力劝说皇帝用灯草挟制萧言锦,在他看来,不管是温容还是沈焕臣,都不能真正让萧言锦屈服,只有灯草才是萧言锦的软肋。
萧言镇自然是舍不得,灯草是他的起死回生药,他的千秋大业离不开灯草。宝贝似的珍藏在西行宫,哪里肯轻易舍出去。
于是尹秀生暗中与杨国师勾结,杨国师在某日慎重其事的算了一卦,然后惊慌失措跑到承明宫。
“陛下,大事不好,老道方才算了一卦,数日之内,陛下将有血光之灾。”
萧言镇见他面色惶然,也吓了一跳,“怎么说?”
“卦象上说,阖宫西侧,小人作祟,兵乱于城,血溅承明。”
萧言镇心一沉,脸也黑下来,他是多疑之人,虽然不愿相信兵乱于城,血溅承明,但现下确实有兵乱,且行兵乱之人是他最忌讳的肃王萧言锦,阖宫西侧住的人,又是萧言锦心爱的女人,为了灯草,萧言锦兵临城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眼下萧言锦还在平西郡,离上京这么远,哪能这么快打过来?
他沉着脸,“无稽之谈。”
杨国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卦
象虽凶险,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术,只要让作祟小人远离阖宫,必保陛下平安。”
这时天钦监的监正亦跑来禀告,“陛下,昨日夜观星象,紫微星光芒衰弱,紫气四散,天狼降龙,斗柄西北,此乃凶兆也。还有……”
萧言镇本就信鬼神之说,听到还有,手脚发凉,“还有什么?”
监正怯怯道,“天象还指出,阖宫有西煞,不利陛下。”
萧言镇阴沉着脸,半响,摆摆手,让他们退出去。
这一日,萧言镇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或许是日有所思,到了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黎明时分,宫里喊杀声一片,他爬起来一看,宫人们四处逃窜,身穿黑甲的士兵凶神恶煞般在宫中横冲直撞,大声喊着要搜查皇帝的下落,他心中害怕,便躲在一口大缸里,谁知刚躲好,缸上的盖子便被人揭开,一个小宫人大声喊,“皇帝在这里!”
刹时,脚步嘈杂,人影纷乱,他看到萧言锦众星捧月般朝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剑芒微紫,似有电流闪过,他骇然看着,浑身发抖,竟把自己吓醒了。
醒来一摸额头,触手冰凉,全是冷汗。
这一日,萧言镇没有上朝,总觉得胸口堵得慌,头也昏昏沉沉,吃什么都没胃口,书案上奏折堆成山,却懒怠去翻,就连新修的园子落成,他也兴趣缺缺,不愿去看一眼。
傍晚时分,右相尹秀生
进了宫,行完礼一打量萧言锦,哎呀一声,“陛下脸色如此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言镇摆摆手,只觉心乱如麻,却不知从何说起。
尹秀生却知他心思,道,“杨国师的卦与天钦监的天象,臣听闻一二,陛下可是为此忧心?要臣说,有些事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肃王从手无一兵一卒到如今手握十万大军,在平西郡城外盘踞,试问大楚这么多武将,谁人能做到?由此可见,战神并非浪得虚名,臣还听说,肃王熟读兵书,熟用兵法,最擅长什么声东击西,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等计,别看他如今还在平西郡,可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逼近上京城……”
萧言镇撑着额头,越听心越乱,难以决择。
“臣知陛下舍不得元魂,可元魂如今在灯草身上,要剥离不易,且灯草对陛下怀有敌意,怎肯心甘情愿让出?杨国师不是说他到过婫人的部落么,只要再找,不愁找不出第二个,陛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