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温容所说,顾永虽然实战经验不多,却自小习读兵书,对行军打仗很有一套,不然也不会选择在紫阳县城拦戳,此处地势险要,四周全是险峻高峰,城门高耸且坚固,城下有护城河,城上有箭弩队,城里粮草充足,在此守上一年半载,半点问题都没有。
反观萧言锦的军队,兵马虽强,兵器与粮草却不充足,耗不了多少日子,等士气一溃,顾永领着养精蓄锐的队伍杀出来,凭萧言锦再是战神,也无回天之力。
虽然顾永这边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但他不敢轻敌,毕竟肃王盛名在外,凡事还是小心些好。
“报,”通信兵跑进营房,“将军,敌军兵临城下,我军放箭,但敌军以盾结阵,收走了地上的箭矢。”
顾永皱眉,这样的伎俩,昨日肃王已经用过一次了,怎么还来,真的穷得连箭矢都没几根么?
“未射中一个敌兵?”
通信兵摇头,“没有,敌军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顾永起身在屋里踱步,“传本将军的令,严阵以待,密切监视,若是再来,照打不误,本将军不信,他们进攻,只为捡几根箭矢?”
然而,一连三日,肃王军队准时准点到城下叫阵,城上的箭弩兵按顾永吩吩,照打不误,于是,城下士兵以盾结阵,每日收走一波箭矢。
虽然双方都未曾有伤亡,顾永却损失了数千支箭矢。他倒不是心疼这点箭矢,身后有皇帝
撑腰,这点箭矢算什么?原本耗下去,是肃王不利,可这样不痛不痒的进攻,实在让他有些焦躁。
他站在城墙上,看敌军收走了地上的箭矢,正要撤退,突然觉得有些怪异,问边上的副将,“那个戴兜帽的是肃王?”
副将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冷锋在边上,应该是肃王。”
紫阳县城近西北,风沙大,戴个兜帽也算正常,可第一天肃王并未戴兜帽,接下来却一连三天都戴兜帽,像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脸似的。况且在他看来,肃王也不像是喜欢戴兜帽,故弄玄虚之人。
他举起千里镜,仔细观察那戴兜帽之人,但那人始终半低着头,不肯露出真面目。
顾永越看越觉得奇怪,虽然士兵们对那人恭谨有加,冷锋也寸步不离,但他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做戏。
做戏给他看。
“将军,”通信兵跑来,“望楼上的哨兵发现肃王军队正在西行。”
顾永一惊,转身就走,副将忙跟了上去。
他登上望楼,举起千里镜往西看,果然,崇山峻岭间,有军队在穿行,密密麻麻,人数众多。
他问,“那是何处?”
副将接过千里镜看了许久,说,“看着像是想绕开紫阳县城,翻山而过,但周围山峰险峻,稍有不慎便会跌落山悬,数万大军要穿行,不是容易的事。”
顾永道,“肃王此举,实有深意,叫将领们来开会。”
他快步进入营房,铺开此处的山形
地貌图,拿笔圈出肃王军队进行的位置,“肃王军队从西边峰峦穿过,是否可行?”
众将领七嘴八舌,“紫阳县城防守森严,固若金汤,肃王想攻下来,没那么容易,敌军一连三日来捡箭矢,证明他们物资匮乏,消耗不起,所以才兵行险招,选择穿山而过。”
“肃王号称战神,对双方局势应看得十分明了,知道攻不下紫阳县城,所以只能走而挺险。”
“肃王倒是能屈能伸,知道打不过,选择绕城而过。”
“毕竟敌军只有五万兵马,咱们兵力是他们两倍,且兵器精良,粮草充足,肃王拿什么跟我们拼?”
“战神也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时候。”
“兵强马壮时是战神,一无所有时,也得识时务为俊杰了……”
眼见话题越来越偏,顾永重重的咳了一声,“本将军问的是,紫阳县城四周峰峦险要,大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