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珍珠和阿芝纳闷,所有人都想不通。最初的震惊过后,大家都在猜测温容打入死牢的原因。
怎么想,这件事都透着古怪。皇帝一句话,温容下了大狱,没有案情,没有审讯,也没有罪名,只吩咐大理寺卿阎镜追查温府被劫新妇的下落,阎镜也头一次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案子,新妇被劫,新郎倌打入死牢,看似这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而且只有皇帝一人知情,可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打听。好几天过去,此案查无可查,阎镜叫苦不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这事就从朝廷传到了民间,温容的红颜知己们听到消息,无一不垂泪悲怜。勾栏是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没多久,这事便被南来北往的客商带到了大楚的天南地北,越传越邪乎。
有人说,皇帝视温容为手足,温容却风流成性,窥视皇帝的宠妃。有人说温容被漠北王收买,潜伏在皇帝身边做奸细。还有人说,温容表面上是个富贵公子,实则野心勃勃,暗地里给皇帝下药,想操纵皇帝称霸天下……
从风,流韵事到通敌叛国甚至弑君造反,无奇不有,越是离奇,越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为此设了赌局,以各种离奇的消息来假设温容罪名,结果一时成风靡之事,连老叟和小媳妇都来下注。
灯草身处皇宫,反而什么都不知道。回了西行宫,她倒也安之若素,一天当
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呆在书房,不是打坐,便是练剑,姬寻打趣道,“幸亏这屋子足够大,你的剑法也只学了点皮毛,要不然,整间屋子都会被你拆了去。皇上若叫你赔,看你拿什么赔?”
灯草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练剑。
她一回到这间屋子里,顿时觉得精力充沛,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打坐的时候,仿佛有气流在体内飞窜游走,还有那些风,虽然还是无法控制,却更亲近和熟悉,每日都在她身旁围绕嬉戏……
姬寻坐在高高的书架之上,悬着一条腿,看着底下打坐的灯草。一个年轻姑娘,打起坐来却如老僧入定,时间越来越长,神情也越来越安祥,有时候他甚至怀疑灯草是不是睡着了?
“小灯爷,”他调侃道,“你是睡着了,还是在练旷世奇功?”
灯草自然是不会理会他的,姬寻习惯了她的冷淡,也不往心里去,打灯草回宫,他又担起了护卫的职责,日日伴其左右,观察她,揣测她,灯草是他见过最简单的人,却又是最看不透的人。
灯草眼闭耳塞,化成一股风,与其他小伙伴嬉戏,打闹着。她轻盈的飘浮,松快的进退盘旋,翻动着屋里的书页,将窗扇轻轻摇晃,甚至游走到了姬寻身边,扯住了他一绺头发,用力拉了拉。
姬寻正注视着灯草,突然觉得头发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伸手一摸,一绺头发被钩在书架的铁钉上了,他
把头发解下来,颇有些纳闷,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头发怎么会钩到铁钉上去?
就在这时,灯草突然睁开眼睛,望向他。
四目相视,姬寻莫名有些怪异,问,“怎么了?”
灯草没答话,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头发,收回目光。双手置于腹下,长长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姬寻仍是打趣,“小灯爷,练完功了。”
灯草看着自己的手,用力握了下拳,感觉力量在手心里拽着,很有一种想挥拳的冲动。
她朝姬寻招了招手,“下来。”
姬寻受惊若宠,也不走梯子,双臂一展,直接飞了下来,“小灯爷有何吩咐。”
灯草二话不说,一拳挥上他的脸,姬寻猝不及防,差点被打中,虽然堪堪闪过,却狼狈得撞到了书架上。
“你,”他又惊又怒,“做什么……”
灯草看着自己的手,一拳过后,她明显感到那股力量消失了,是被她打出去了,如果姬寻没有躲开,会不会打碎他的牙?
从前她一拳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