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结。
因为他没办法停止想念。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她,睁开眼,她也无处不在。
温容曾说相思是一种病,会让人疯魔。他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痴男怨女的无病呻昑,如今却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相思之苦,比什么都苦。
若是生离还好,至少还有再见的希望,可是死别……
他闭上眼,灯草被挑在剑上那一幕又闪现在脑子里,他怒火狂烧,狠狠一拳捶在墙上,却连个印痕都没留下。清风扬说他的武功不会丢,可醒来这么长
时间了,他内息全无,半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
他褪了衣裳,盘腿坐好,找准穴道,一个个按过去,有些机能沉寂得太久,要慢慢激发。最后,他的手落在丹田处,运气周身,依旧毫无反应,如此几次,不由得气妥,清风扬劝他不要心急,凡事要循序渐进,欲速则不达。可他等不了,仇恨像饿狼,每晚都在啃噬他的心,让他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重新按压,手指不觉摸到了后腰上,那里有块疤,曾经无数个夜晚,灯草都要抚摸那块伤疤,说多摸摸能去疤,他自然是不信,只当笑话听,由着她去。
因为被她抚摸过,这块伤疤对他来说也格外的亲近,平时轻易不敢碰触,害怕那噬骨的思念,但今晚,鬼使神差的摸到了那里……
他摸着摸着,神情有些古怪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块伤疤好像真的淡了许多,只有几道浅浅的痕,轻轻从他指腹间划过,带来一丝微乎其微的颤粟。
他记得那块疤并不小,有明显的突起,可现在摸起来,那突起竟然没有了,成了几道浅浅的痕,像在上头描了几条细细的线。
他不停的摩挲着,一点一点回味着,最后确信,这块疤是真的变浅了,不知道是灯草的功劳,还是时间长了,自然淡化了,但他更愿意相信是灯草的功劳。
他用手掌贴在那处,感受着曾经的温暖和快慰。
灯草
替他抚平了身上的伤疤,她自己却成了他心头一道永远消不掉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