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其他人,摘下墙上的剑就往后院走,安福忙追上去,“灯草姑娘,这个时候可不宜活动啊,对身子不好。”
灯草脚步不停,淡淡道,“怎么不好?”
“刚取了血,尚未恢复,血气亏损……”
“方才不是补了么?”
“……”
“进补也得有个过程,哪能刚吃进去就补了呢,你得歇歇。”
灯草不听,进了后院,长剑一抖,安福吓得忙后退几步,见她起了势,剑影如流水,舞得像模像样,比起从前那样的生拗要好多了。
知道劝不动,安福也不强求,嘱咐了礼春守春几句,便带着那杯血匆忙回去复命了。
灯草像往常一样,将那四招来回练习,刚练了几遍,突然觉得血气翻涌,头晕眼花,身形不觉踉跄了一下,她手腕一收,长剑插进地里,稳住了身子。
礼春守春吓了一跳,忙上前扶她,“姑娘,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灯草定了定心神,缓缓摇了摇头,有些奇怪,她打小受伤流血,从来不当一回事,怎么放了小半杯血,就成这样了?
“姑娘别练了吧,安总管说的没错,刚取了血,血气亏损,身子会受不住的。”
灯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惜命,大仇未报,她还不想死,便听话的随他们回了屋。
安福回到承明宫,向萧言镇如实禀报了取血的过程和灯草的情况。萧言镇听了,哼笑一声,“这般听话倒是好了。”
这天夜里,他喝到了第二杯血奶。依旧是沐浴过后,长发披散,一身雪白中衣。端着血奶,他的表情很虔诚,慢慢品尝,细细回味,喝得极慢,仿佛那是一杯稀罕的琼枝玉露。
屋里很安静,落针可闻,不过侍侯皇帝喝碗奶,且经年累月都是这么侍侯的,但安福总觉得很怪异,不自觉就紧张起来,大气也不敢出,就像在参与某种诡异的仪式。
直到萧言镇慢吞吞的将碗里的血奶饮得一滴不剩,他接过了那只碗,发僵的身子才慢慢松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