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芙玉自打练上了骑射,又开始往宫外跑。魏太后只要她不在宫里闹腾,便睁只眼闭只眼,由得她去。
萧芙玉出了宫门,直奔大将军府。前些日子许怡怜说给她打了一把弓,让她得空去拿。
待见了那把弓,萧芙玉眼睛一亮,惊喜道,“呀,真漂亮。”
柘木做的干,刷了桐漆,触手温润,犀牛筋做弓弦,轻轻一拔,铮铮作响,弓上还镶了一些红绿宝石,造型小巧精致又显贵气,一看就是姑娘用的。
“谢谢四嫂。”
“跟四嫂客气什么,”许怡怜笑道,“最近总往外跑,太后不说你么?”
“母后如今胆也小了,怕我得罪那个贱人,招皇兄责骂,”萧芙玉把玩着手里的弓,“一想着那贱人,我就不愿意呆在宫里了,不如来四嫂这里窜窜门。”
“太后是对的,”许怡怜说,“陛下日理万机,既要忙政务,又要提防你找灯草的麻烦,真要触犯了龙颜,谁都吃罪不起。”
萧芙玉一提灯草就来气,“难道真要好吃好喝供着她?她可是咱们的仇人!”
“她是咱们的仇人不假,可宫里视她为眼中钉的,不止八妹和太后。”
萧芙玉一愣,“四嫂是什么意思?”
“陛下虽然没有给她名份,但单独划了院子给她住,锦衣玉食的供着,听说服侍的奴才也都是从御前调拔的,你想想,宫里谁有这份待遇,不比守着一个空落落的名份强?”
萧芙玉一点就通,笑嘻嘻道,“我明白了。”
许怡怜说,“四嫂可没让你做什么,不过是不想让你被陛下责骂罢了。”
萧芙玉亲昵的挽她的手臂,“我知道四嫂最疼我了。”
萧芙玉是个实干家,回到宫里,径直去了皇后的凤仪宫,恰好齐贵妃过来同皇后商量过年的事宜,见萧芙玉进来,哟了一声,“这是什么风,把婉月公主给吹来了!”
萧芙玉蹲了个福,笑道,“皇嫂和齐贵妃娘娘在看什么呢?”
皇后指着桌上的云白纸,“快过年了,好些东西要预备,贵妃列了单子过来,你来瞅瞅。”
萧芙玉说,“我瞅什么呀,费脑子的事,我才不干,这本是皇嫂和贵妃应份的事儿。”
齐贵妃拿帕子掖着嘴角,笑得妩媚,“我该学公主殿下,不揽这费脑子的事,往年都是娘娘自个列单子,今年指派上我了。”
皇后就笑,“我哪敢劳妹妹的驾,是陛下的意思,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咱们齐贵妃是个能干人啊!”
齐贵妃笑得更烂灿了,“我只当娘娘是在夸我。”
皇后随意瞟了几眼,眉梢微动,指着其中一处道,“三十晚上摆宴,用的不是那套青玉如意么,怎么换了?”
齐贵妃道,“年年用那套,看都看腻了,过年嘛,讨个吉利,所以臣妾选了这套钧窑红瓷,寓意着来年红红火火,岂不是好?”
皇后点点头,再细看那套瓷器的价格,为难道,“妹妹不是不知道,陛下向来勤俭苛己,不喜奢华,这套碗碟造价太高了,恐怕陛下知道了不高兴。”
萧芙玉在边上插了句嘴,“我看皇兄才没懒得管这些,他的心思,全都在西行宫呢。”
皇后和齐贵妃对视了一眼,没作声。
萧芙玉接着说,“知道的,西行宫里藏着一位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要清修,金羽卫守门,里头的奴才也都是御前调派的,连我这个公主也轻易进去不得。”
皇帝藏着美人的事,早在宫里传开了,但皇帝没发话,谁也不敢过问,就当没这回事,反正美人没晋位,对后宫诸妃没有危胁,只是好奇,既不知道人藏在哪儿?也不是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听萧芙玉提起这茬,齐贵妃有些好奇,“婉月公主见过西行宫里的人?”
“见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不男不女的,成天板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笑,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