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金枝玉叶,萧芙玉的话就算不是圣旨,那也是一呼百应,无人敢不从。
可她的声音淹在一片嘈杂混乱中,除了显珍,没有人注意她,萧芙玉头一次在宫里被奴才们这样无视,气得嘴都歪了。
显珍也很生气,扬着嗓子大喊一声,“婉月公主殿下驾到——”
奴才们这才望过来,纷纷跪下行礼。没有宫女太监们在边上碍事,金羽卫很快将灯草团团围住。
萧芙玉走到灯草面前,上下一打量,发现她的打扮有些奇怪,头上扎着头巾,身上却穿着女人的衣裳,显得不伦不类。
太后说灯草被皇帝一刀给宰了,可如今灯草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还打扮得这么奇怪,她不得不怀疑,她的皇兄步了肃王的后尘,喜欢上了这个清秀的小子。
她越发恨得不行,这样的妖孽,怎么能活在这个世上……
原想着,人是抓回来的,怎么也该是副狼狈的样子,身上还得带着伤。可眼前这位,脸色红润,头发乌黑,穿着上好的锦袍,就刚才跑起来的利索劲来看,应该也没有伤。知道的,这是千里迢迢抓回来的人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富贵小公子。
萧芙玉有大半年没见过灯草了,这一见,发现现实和想像相差太远,巨大的落差让她的心一阵阵发紧,除开愤怒和悲伤,更多的是妒恨。为什么在肃王心里,一个小奴才都比她重要?为什么她的皇兄要锦衣玉食的养着灯草?还要骗她?
安福见萧芙玉死死盯着灯草,默然哀嚎一声:完了。这二位都不是省油的灯,依着灯草这闹腾的劲头,要瞒也瞒不住。要他说,早晚有这一天,公主知道了也好,省得他老是提心吊胆的。任她们狗脑袋打成猪脑袋,都是皇帝的事,他这个当奴才的没法管,也管不了。
见萧芙玉久久不说话,安福清了清嗓子,拿捏出最轻柔的嗓音,“殿下,这里乱哄哄的,没得吵着您,要不,您还是……”
萧芙玉总算把目光从灯草身上移开了,却问,“他怎么这身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的,看着叫人恶心。”
“是这样,”安福解释道,“灯草姑娘还不习惯做女人打扮,陛下的意思,让她先适应一阵子。”
萧芙玉猛的睁大眼睛,重新打量灯草。
居然是个女的?
她的目光扫过灯草的胸部,忍不住笑了起来,“安公公,你没弄错吧,他真是个女人?”
“不会错的。”安福说,“宫里的老嬷嬷验过身,千真万确是个姑娘。”
是个姑娘,那就更加罪不可恕了。
首要一条,勾引男人。先有战神肃王,后有大楚皇帝,天底下最英明神武的两个男人都拜倒在一个雌雄难辩的妖孽脚下,简直让她想疯。
男人都瞎了眼么?
“陛下什么意思?”她冷声问,“要纳她入后宫么”
“这个……”安福斟酌了一下,呵着腰,“老奴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萧芙玉没好气的瞪着他,“你成天跟在陛下身边,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殿下,陛下的心思,老奴不敢揣测,陛下一日没下旨,老奴就不知道。”
“倒底是大总管,说话滴水不漏,”萧芙玉阴阳怪气讽刺了一句,又道,“这个人,我要带走。”
“殿下,万万使不得,”安福忙劝阻,“陛下让她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陛下这是要金屋藏娇么?”萧芙玉打量着四周,“这地方还挺清雅,大院子套着小院子,怪不得在外头发现不了,要不是安公公带路,本公主还真找不着地方。”
安福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真没想到堂堂的公主殿下会做出盯梢的勾当,口口声声说在偏殿等皇帝,结果悄悄跟着他来了,倒时候皇帝追起责来,他少不得也要吃挂落。
萧芙玉在院子里踱了个圈,又回到灯草面前,“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