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芙玉送了温容一段,又折了回去,显珍劝她,“殿下,您要问个清楚,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萧芙玉没理她,冲到慈安殿,把屋里的奴才们都赶了出去,看着一脸诧异的魏太后,“母后,现在这里没外人,您说吧,抓回来的人是不是灯草?”
魏太后见她行事这样乖张,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呀,”萧芙玉抓着魏太后的胳膊摇了摇,“您告诉我,是不是灯草抓回来了?”
可怜魏太后病怏怏的,被萧芙玉一通摇晃,头越发疼了,荣嬷嬷赶紧上前阻拦,“殿下,使不得,太后身子虚,您别摇晃……”
萧芙玉有些生气,“我这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怎么人抓回来了,却不让我知道?”
不告诉她是怕她嘴不严,可她这通摇,魏太后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只怕要散架了,想训斥她又没力气,无可奈何叹口气,“有话好生说,别拿对付你四哥那套对付哀家。”
萧芙玉松了手,把魏太后袖子上的皱褶抚了抚,“您说。”
魏太后先叮嘱了一句,“这事牵扯太大,你先别往外说,记住了?”
“记住了。”
“人是抓回来了,你皇兄亲自动的手,一刀结果了那小奴才的命,人死了,债也一笔勾销,这事就算了了。”
萧芙玉蹙眉,“就这样?”
“你还要怎样?”
“不是说拿他的脑袋祭奠四哥么?”萧芙玉不满道,“没砍脑袋?”
“倒底是肃王的人,给他留个全尸,也算是个交待。”
“我才不管什么交待不交待,我就要砍下他的脑袋,”萧芙玉说,“灯草的尸体呢?”
“你皇兄处理了。”
萧芙玉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报仇的时候不叫上我?”
“你皇兄说,毕竟是杀人,你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家,最好避避。”
听着都是为了她好,但萧芙玉不领这个情,她是没有杀过人,可她要亲手替四哥报仇,况且灯草打伤过她,还害她坠马,她与灯草不共戴天。
单砍下脑袋也不足以平息她心里的愤怒,她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一寸寸剔下他的肉,让灯草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
她无数次设想过要怎么折磨灯草,可人抓回来,悄无声息杀了,还不告诉她,这算怎么回事?
她转身就走,带着勃发的怒意,“我找皇兄去!”
“你回来,”魏太后又急又气,一口气呛住,咳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停下来,一抬头,萧芙玉早没了影子。
她哀哀叹气,“这是生了个什么孽障?要活活气死哀家么?”
荣嬷嬷替她抚着背,好生安慰道,“太后息怒,依奴才看,咱们殿下不是娇公主,行事利落,作派倒比男儿也不差,别的不说,就算没有太后和陛下的看护,殿下也绝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比起那些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娇小姐,岂不是强多了。”
“姑娘家,要适当示弱,才惹人怜爱,她太要强,只会惹人笑话。”
荣嬷嬷把茶奉到魏太后手里,“太后多虑了,谁敢笑话我们殿下,求都求不到呢。”
——
萧芙玉一口气冲到皇帝的书房,抬脚就往里走,被安福拦住,“公主殿下,陛下在商谈要事,容老奴先通报一声……”
萧芙玉本来心里有气,被人拦了一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等安福转身,她跟了进去。
书房里,几个工部大臣正跟皇帝谈修缮宫殿的事,她这么一闯,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朝她行礼。
安福一脸尴尬,“陛下,公主殿下她……”
萧芙玉凭着一腔怒火闯到这里,触到皇帝威严的目光,才突然回过神来,不觉瑟缩了一下,赶紧说,“皇兄先忙,臣妹呆会再来。”说完也不等萧言镇开口,急急的退了出去。
萧言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