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镇冷眼看着灯草,“不是你杀的,是萧言锦杀的?”
“不是王爷,”灯草说,“是梁王妃。”
萧言镇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灯草会找个什么人来开脱,没想到会是梁王妃。
他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勾了下唇角,“梁王妃与梁王情深义重,为何要杀自己的夫君?再说梁王妃从未离京,你想想替自己开脱,也找个稍微说得过去的借口。”
“就是梁王妃,”灯草说,“我说的是实话,你连查都不查,就不信我,难道不是昏君所为?”
萧言镇还没来得及发怒,姬寻立马喝斥灯草,“放肆!”又对萧言镇道,“陛下,她脑子有毛病,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不是正常人,她是元魂。”
一提元魂,萧言镇忍住了,难不成还真跟一个傻子计较?
自打知道杀了灯草后,魏太后的身子慢慢好了起来,日日盼着金羽卫快些把灯草的尸首送上京,以告梁王在天之灵。估摸着也就这两天的事,听到皇帝派人来请,猜到是这事,一刻也不耽误的过来了。
可一进门,见大殿里站着三个活人,并没有什么尸首,她狐疑的看了萧言镇一眼,目光落在灯草脸上,虽然没正眼见过灯草,但萧芙玉总在她面前念叨,有关灯草的身形相貌,早就在她心里勾勒出了大概的模样,与眼前这个面瘫着脸的小子不差分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魏太后阴冷的目光有如实质,恨不得要在灯草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母后,这就是……”萧言镇刚开口,就被魏太后抬手打断,“原来没死,活着带回来了,很好,哀家要亲手杀了他为钧儿报仇。”
萧言镇递上一把精美的匕首,“母后请。”
魏太后愣了一下,她虽然那样说,倒也不见得会真的亲手杀人。
她没接匕首,说,“人抓回来了,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挑个好日子,把他带到钧儿墓前,割下脑袋,祭奠梁王。”
“母后,”萧言镇说,“现在就杀。”
魏太后不明白,“为何?”
“这里头牵涉到一桩秘闻,母后杀了她,儿子再告诉您。”
魏太后越听直糊涂,“什么秘闻?”
“您先动手,”萧言镇说,“只有一次机会。”
魏太后叫起来,“皇帝倒底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
“现在说了,怕您不信,”萧言镇又把匕首递上来,“刺她的心脏,别刺偏了。”
魏太后不肯接,毕竟是养优处尊的太后,真要她杀人,还是有点……
萧言镇笑了笑,“既然如此,还是儿子代劳了,朕替四弟报仇。”他对姬寻说,“按住她。”
姬寻犹豫了一下,从身后按住灯草的肩,灯草本能的挣扎,却挣不开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姬寻说,“别动,你又死不了。”
魏太后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萧言镇的刀子已经直直的插进了灯草的心脏,血沁出来,快速染红了袍子。
灯草身子抖了几下,像抽走了筋骨,软了下来,被姬寻接住,轻轻的放在地上。
萧言镇不错眼珠的看着,血从灯草身下慢慢淌出来,凝成一小滩鲜红。他等了一会儿,上前探了探灯草的鼻息,丝毫没有温度,再探脉博,手是凉的,没有脉博。
人已经死透了。
三个人就这么围着死去的灯草,静静的看着。
魏太后心里一阵发毛,总觉得事情有些诡异,“皇帝,现在可以说了吧。”
真要旧事重提,萧言镇却不知从何说起,沉吟片刻,道,“母后一定还记得十几年前,蓝国师带着他炼制而成的长生不老药逃走的事。”
魏太后虽然当时贵为皇后,其中的细节也并不清楚,和大家一样,都以为长生不老药是个传说。
“蓝国师已经死了,但长生不老药在她身上。”萧言镇指了指灯草。